白云昭惊了一跳,收回往前迈的脚步。她听的断断续续的,也没明白怎么回事,只好问赵进忠。
“赵公公,皇上这是怎么了?”
“回娘娘,负责押送赈灾银的刘霖刘大人伙同河北道等地的官员贪污赈灾款,搞的怨声载道。当地灾民万人血书,冒着性命的危险递交给了万丞相。皇上为此生了好大的气呢。”赵进忠陪伴皇上这么多多年,还是头一次见皇上发这么大的火。
白云昭在家中时就听闻河北道干旱严重,一片哀鸿遍野。百姓们吃树皮挖野菜不说,更有甚至吃人肉的,好不凄惨。
“滚!”又是一声怒斥,沉重的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容瑾颤颤巍巍的迈步而出,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汗珠。
他看看赵进忠,又问了白云昭好,随后急匆匆离开了。
“娘娘,您稍等片刻,奴才先进去看看。”赵进忠怕皇上在气头上,在迁怒到白美人头上。
白云昭知他是为了自己好,冲他感激的笑笑,“多谢赵公公。”
赵进忠颔首,缓步走进去。入目是满目的奏折和茶杯碎片,他怕伤到人,连忙吩咐小福子打扫干净。自己则蹲下身,一本一本将奏折捡起来放好。
“皇上,白美人在外面等候多时了。这天儿也怪冷的,您看?”见还是不见。
仲怀仁面色铁青。他闭上双眼,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仲怀仁往后一靠,疲惫道:“让她进来吧。”
“是。”气氛太过压抑,饶是赵进忠也不敢多说什么,他来到殿外给白云昭回话。
“娘娘,皇上请您进去呢。”他想了想,又好心提醒道:“皇上心情不大好,娘娘千万要小心仔细着点。”
“本宫知道了,多谢公公提醒。”
殿内,仲怀仁仰着头,眼底隐约泛着青色。他用手捏着鼻梁,呼吸沉重。
白云昭见状放慢脚步,她小心翼翼的将食盒放在案上。
仲怀仁不说话,她也不好随意出声怕触什么眉头,只好绕步来到仲怀仁身后按摩着他头上的穴位。
不知过了多久,抑或是白云昭按摩的手法太过高超。仲怀仁烦闷的情绪渐渐散去,他闻着身后的人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阿昭,你说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贪官污吏呢。”仲怀仁由于儿时的精力,真是恨透了这些蛀虫。
“刘霖寒窗苦读数十载,殿选时曾当着朕的面,扬言说他此生唯一之志,就是为生民立本,为百姓谋太平。可结果呢,他辜负了朕的信任,当着全天下所有臣民的面,狠狠给了朕一个耳光!”
怒火又重新燃上心头。他悲痛不已,一拳锤子书案上。
他想不明白,刘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敢和万丞相争的面红耳赤,勇于上谏的年轻人到头来,竟然成了朝廷的败类!
白云昭吓的一哆嗦。她多多少少听过刘霖的大名,是个很有谋略和胆识的官员,为百姓做过不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