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想,那可就太好了。”仲怀仁捏捏白云昭的鼻子。他在别的妃嫔那里总是习惯性的防备着,只有在她这里,才能卸下浑身的防备,暂时的喘息一会儿。
“他们口口生生说爱朕,不过爱的是朕赋予她们的至高无上的权利罢了。倘若朕只是一介莽夫,谁又知道朕是谁呢。”
“别人怎么想的臣妾不知道,臣妾只知道自己早已经将皇上当作了共度余生的丈夫。不管皇上是不是天子,无论是什么身份,臣妾都愿意生死相随。”
白云昭说的太过真挚,仲怀仁从她琥珀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毫无防备的真诚和孤注一掷的爱意。他有些恍惚,想起多年前也有个女子跟他说过同样的话,也曾这么坦诚的待过他。
“阿昭,朕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许是今夜月色太过动人,又或是眼前的人太过温柔,他感觉眼眶中有微微的热意。
“朕想了想,还是得给贵妃一个交代。若是朕就此揭过,怕是日后后宫会纷纷效仿,那样岂不是乱成了一锅粥。”
皇嗣着关乎着国本国运。平日里她们怎么勾心斗角都可以,可要是把害人的主意打到皇嗣身上,那是万万留不得的。
“说起这件事,臣妾当时就觉得蹊跷,所以格外留心了一下。事后在湖边找到了这个。”方才是白云昭故意那么说的。不光是女人,男人也同样爱听虚情假意的话。
她从袖中掏出帕子,打开是几颗布满苔藓的鹅卵石,上面还有被踩踏的痕迹。
仲怀仁见状剑眉紧蹙,他翻身坐起来,拿起一颗鹅卵石在烛光下细细打量着。
“这是花房特有的鹅卵石。苔藓葱郁,而且长久都不会变色,他们常常用这种鹅卵石做盆景装饰之用。”他脸色一边,攥紧拳头。
“赵进忠。”
靠在门上打盹的赵进忠一个激灵,扶正脑袋上的帽子,忙不迭的进了屋。
“皇上有什么吩咐?”
仲怀仁把鹅卵石扔给他,“查清楚最近花房都给哪些宫里送过花,有没有人问花房要过鹅卵石。若是跟贵妃落水之事有牵连的,一个也不能放过,仔仔细细的盘问。”
“是,奴才这就去办。”赵进忠不敢耽误,马上吩咐徒弟小福子去把花房管事的叫来。
程杌秋自从没了孩子之后,心情一直郁郁寡欢。加上皇上一次也没来看过她,心中更是凄苦无比。
她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个人偶,将裴君瑶的生辰八字写在纸条上塞进去,用针一下下刺在人偶的脑袋和胸膛上。
“贵妃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白云昭迈步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她四下看看,将人偶夺过来扔个兰心。
“快去将这脏东西给烧了,别让任何人瞧见。”
“哎。”兰心应着。这些日娘娘一直不吃不喝的,整日就扎这个人偶。她想尽了一切方法,一点用也不管。也就白美人的话,娘娘能稍微听进去一点,可过不了多久又钻了牛角尖。
“娘娘,麻烦您帮着奴婢多多劝导一下贵妃娘娘吧。娘娘要是在这么下去,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白云昭也担心程杌秋这么下去,不用皇后动手,她自己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