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昭的视线落在程杌秋翻阅的那本记档上,有些奇怪道。
“这不是侍寝的记档么,贵妃娘娘看它做什么”
“你说呢你当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的伺候皇后啊。”
程杌秋说起这个来,瞬间怒火又燃上心头。她扯过记档翻开某一页,指着裴秋水的名字让白云昭看。
“你瞧瞧,这小半个月以来就数裴秋水那个贱人侍寝的次数最多。皇上来本宫宫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也不知那小贱人从哪里学的狐媚子招数,把皇上迷的团团转,竟然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
想当初白云昭最得盛宠的时候,皇上一个月还有个四五次来自己宫里留宿呢。轮到裴秋水了,皇上这个月就只来了她宫里一次。
方才她在御花园碰到了裴秋水,那贱人竟然目中无人,行礼敷衍不说,还话里话在挑衅她。
“在这么下去,这后宫岂不是真成了裴氏姐妹的天下。到时候你我给她们提鞋,她们都会往我们脸上吐口唾沫,说我们不配。”
白云昭并不担心这个。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家世显赫,手段了得,她裴秋水能笑着活到最后再说吧。
“贵妃娘娘消消气,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说什么好事!”程杌秋不由的拔高声音,不可置信的瞪着白云昭良久。
突然,她伸手捧住白云昭的脑袋来回晃了晃,“你抽风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她得宠对你和本宫有什么好处,应该称着她裴秋水羽翼未满之前,赶紧铲草除根才是。”
“娘娘稍安勿躁,听嫔妾说。”白云昭被程杌秋晃的头晕。
“后宫这么多女人,偏偏只有裴充容一人风头最盛,时间久了,难免有人心生怨怼。这人一旦心中有了怨恨,那么就需要发泄。不用嫔妾和娘娘动手,自然有人帮忙,我们只管坐山观虎斗就是了。”
看程杌秋听进去了,白云昭这才接着道:“娘娘难道真以为皇后和裴充容同心同德,亲密无间么。依嫔妾之见,最难受的当属是皇后娘娘了。”
程杌秋还是不明白,“皇后要是不乐意,当初为什么要让裴秋水进宫她完全可以培养自己的势力。”
“因为她们是一家人,血脉相连。跟不得不依附她的那些人比,裴充容是让皇后娘娘最放心,最信任的。”
白云昭是不相信什么堂兄妹的,连父母夫君都可能会背叛自己,更别提分了家的亲戚了,在这世上靠的住的只有自己。
“只是这人最看不得也是跟自己最亲近的人,过的比自己好。你可以过的好,但是不能过的比我好。
皇后娘娘和裴充容就是这样,皇后娘娘和皇上感情不睦已久,看裴充容如此得皇上喜欢,她怎么可能好受的了。”
程杌秋恍然,“呵,那也是皇后活该。只是你倒是够冷静的啊,还以为你心里没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