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本宫眼睁睁的看着凶手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程杌秋转身坐在榻上。她也知道皇上心里不好受，可皇上对皇后的百般维护和对她的不耐，仿佛是一把剑狠狠插进了她的心脏，让她痛苦不堪却又万分清醒。
皇上或许是爱她的，只是这份爱里夹杂着太多的算计与考量了。
“从前本宫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能嫁给全天下最威武最英明俊朗的帝王，别人还不知道有多羡慕本宫。
入了王府之后，还是王爷的皇上那会儿也娇惯着本宫，几乎是有求必应。以至于这么多年了，本宫还以为皇上是当年的那个王爷，却早已忘了眼前人早已不是昨日的心上人。”
若是那会儿的皇上，定然会为了他们的孩子废了皇后。
白云昭从来都知道追求永恒只会让人一败涂地，尽管她年少懵懂之时也曾有过心仪的男子，可她到底没有像程杌秋这么深刻的爱过一个人，更无法体会她的心情。
“宫里有那么多女人，谁都想在皇上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可在皇上心里还不是娘娘最重要，可见皇上跟娘娘之间的情谊，不是旁人可以比的。娘娘，情情爱爱是小姑娘之间的事。只要皇上对您有心就已经很好了，追求更多只会更加失望。”
“所以本宫就要看着杀害本宫的孩儿的人逍遥法外对么那也是皇上的孩子啊，皇后真是好狠啊。她怀大皇子那会儿，本宫要想至她于死地的话，她怎么可能还会活到今日为非作歹。”
程杌秋默默的流着泪，嘴里一片苦涩。她望着光柱里漂浮的细小尘埃，喃喃自语。
“可是本宫想着，那也是皇上的孩子。本宫就下不去手了，皇上肯定也很爱他和皇后的孩子。本宫不愿意看着皇上伤心难过，所以本宫才没有动手，不然今日的皇后是本宫，而不是她裴君瑶！谁知道竟然竟然养虎为患，本宫真是后悔啊！”
白云昭沉默不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程杌秋。要论这宫里谁对皇上一片真心，程杌秋肯定排在第一位。可自古以来，痴情的女子大多数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要是把这份心思放在争权夺位上，恐怕中宫之位早就易主了。
“你根本就不爱皇上，对不对！”程杌秋盯着白云昭的侧脸，突然出声笃定道。
“你要是真心爱慕皇上，你就不会说出方才那番话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爱就不会伤心。”
“嫔妾从小就知道，谁都靠不住，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白云昭抬头，和程杌秋四目相对。
“娘娘，您一定要打起精神来。能替皇子公主报仇的，只有娘娘自己。您如今这幅样子，只会让皇后知道了更加猖狂。”
程杌秋发现自己真的看不透白云昭，“本宫要是死了，对你来说不是只有好处么本宫逼你喝避子的汤药，让你跟你家人分离被迫进了皇宫，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恨本宫”
白云昭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实话，嫔妾对娘娘有过怨恨。不过后来嫔妾就想明白了，若是没有娘娘，嫔妾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就算娘娘不给嫔妾喝避子药，以嫔妾从前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把孩子给平安生下来。”
到了这种时候，她要是再说没有半句怨言，程杌秋也不会相信。她还不如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