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心领神会,当即带着冬暝,来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之后,刘业也顺势在门上贴上了符咒。
这一番操作,让冬暝微微一愣,旋即便反应了过来。
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内,自己的兄长对镇魂司主的信任,已经越发降低。
当即,冬暝便将和皇帝合作,以及腹中玉佛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刘业眉头紧皱:
“你怎么一回来,就插手皇朝之事”
“这样太危险了。”
冬暝摇摇头:
“我如今已经是长生宫高层,皇帝和长生宫有所合作,不会轻易动我。”
“至于丹书铁券,我自有安排。否则,直接给到兄长,也只是给你们带来灾祸而已。”
朱云轻挥羽扇,思考片刻,忽然推了推他的眼睛:
“当初,高阳公主之案,你得到了一些龙脉气运。”
“如今,你加入长生宫。长生宫便等于也有了一丝龙脉气运坐镇。”
“而你又将代表至高皇权的丹书铁券,给了长生宫。”
朱云神情骤然一凛:
“你在回长安城之前,已经想到这些问题了吧!”
“你是将我们、丹书铁券、你、龙脉的运数都绑定在一起!”
“此举疯狂,陛下不是玄学中人恐怕看不破,但是司主大人……”
冬暝微微一笑:
“放心。”
“他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不敢轻举妄动。”
“兄长,不说这些了。”
“你们将玉佛案的事情,说来听听。”
刘业和朱云对视一眼,随后开始复述整个案件的过程。
听完之后,冬暝也大概明白了。
如今让自家大哥、二哥头疼的点,主要有两个。
第一,那就是死去的人,从家境、背景、信仰、年岁、性别等等方面,都完全没有规律。就像是无差别的咒杀。
可如果是无差别咒杀的话,为何同样是被那所谓的恶狗咬中。
有些人是迅速死亡,而且尸体迅速腐烂
甚至……看到玉佛陀的人,也有一部分石化而死!
但反过来,尚且存活的,却看上去没有任何异状。
若是无差别,不应该……所有人都直接死掉吗
第二,那就是这次的案件当中牵扯到了不少达官贵人,有世家门阀的人,也有朝廷大员。
这些人平日里在官场和市井,有太多丰龊事情不能放到台面上。
所以,他们必然会隐瞒。
就和当初调查三藏虫、返魂香之案时,受到的重重阻挠是一个道理。
“难怪……皇帝会希望我来调查。”
冬暝微眯着双眼。
是了。
自己如今不是官场中人,但手中却有着不亚于怪贩楼主的台面下的手段。
调查此案,比自己的兄长方便不说,还能够借此机会,将这些世家门阀的旧账给弄出来。
皇帝也能借此机会,整治一些不趁手的棋子。
冬暝捧着茶杯,面无表情,缓缓说道:
“大哥,二哥,目前你们可有什么怀疑的线索”
“不用顾虑,那些世家门阀,你们有所担忧,我不会放在心上。”
朱云手中羽扇微微一顿,有些诧异的看了冬暝一眼,随后下意识的和刘业相视一笑。
眼神里,不由地露出一丝感慨之色。
曾几何时,连上了紫宸殿,都紧张不已的少年郎,如今历练归来,举手投足竟已经有了敢于和这些世家大族斗一斗的资本。
朱云放下羽扇,从旁边拿出了一个盒子。
将一些收拢的线索都放到桌上之后,朱云指了指其中一张纸说道:
“第一个受害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工部侍郎的二房儿子,卢健,家中排行老二。”
“他是第一个见到恶犬伤人的。”
“也是在第二天,刚刚报官以后,就突然七窍流血,浑身溃烂而死!”
“死之前,卢健曾经大喊‘我错了’,但却没有效果。”
“最后,抓着卢大人的手,说了两个字。”
“丹莲!”
此言一出,冬暝眉心一动。
丹莲
自己在梦中……见到的那个于大火之中死亡的白衣僧侣
“二哥。”冬暝顿时问道:“这个丹莲,你们查过吗”
朱云苦笑道:
“当时的情况……接手的并不是我们,而是长安县县尉,后来……转交大理寺。”
“通过这两者和我们交接的情报来看……”
“丹莲应该是一个人名。”
“就以我的判断,那应该是一个僧侣。”
“可是,当我安排镇魂司的人,开始进入长安城内各大佛寺进行调查的时候,却反而遭到了卢大人的阻拦。”
“更是上奏弹劾了镇魂司。”
“最终,司主大人就让我们不要再在这条线上查下去了。”
冬暝见状,冷然一笑:
“那突破口很明显了。”
“工部侍郎卢家!”
“以及……长安城的佛寺!”
“大哥、二哥,这件事情便交给我。”
“最起码,你们不要明面上调查。不要给皇帝抓到错处的机会。”
“卢家,便我自己去查一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