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就是张小鱼上司,姓甘,身边人称她老干妈。
据说老干妈从小就在尉氏工作,几十年才一步一步爬到管理者的位置。
当初也是她招张小鱼进的作坊,虽然经常吼骂大家,但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所以,不光张小鱼,其他人也很配合她的工作。
张小鱼听到老干妈声音后,面皮一紧,马上低头快步走向了自己位置,从上一个人手中接过了玉牌,熟练操作起来。
在作坊的一面墙壁上,列着两张榜单,分别是紫色最佳榜和灰色垫底榜。
这榜单一个小时更新一次,凡是上了最佳榜单的都会有奖励,垫底的就会接受问询和处罚。
两张榜单时时牵动人心。
在紫色最佳榜留名的人,兴奋莫名继续努力保持不被他人挤下。
而上了灰色垫底榜的人,却羞愧难当、继续发粪图墙。
张小鱼听说这个榜单是很久很久以前天机阁推行的,因为对遍布作坊的金州效果巨大,所以各个作坊都在使用。
十九岁身穿灰衣的张小鱼站立在长桌前,双手机械重复着。
他此时的模样比休沐时更加沉默、更加寡言,麻木地像失去了灵魂。
他一边不停操作,一边脑海里想着:
“这样的日子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我还有什么办法来改变目前的局面?”
“叮铃铃……”
铃声响起,休沐时间到了。
张小鱼独自走向食堂,领了他的晚饭,面向墙壁背靠大门,独自坐在一张木桌上沉默吃着。
他吃饭时总下意识背对众人,或者找个无人的角落。
张小鱼总觉得面向别人,别人就会从他眼里看出他莫须有的秘密。
他也不喜欢和其他人坐一起,边吃边聊。
因为其他人聊着九州大陆上的要闻趣事,或各种榜单上大佬巨星,他总插不上话,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后来,大家也都知道他性格孤僻、不善言谈,也就不再找他搭话。
张小鱼也因此松了一口气,也悄悄乐得轻松自在。
他有时也有点自知之明,他知道他做不来那种人群中的焦点,但他可以在角落安静地做自己。
“安静地做自己就好!”
张小鱼吃完饭,回到宿舍,冲去一身臭汗后。
他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又沉入了奇怪的梦境。
一位孤零零的少年时而站在飘忽不定的白云中,时而站在荒芜大地上。
一丝缥缈的灵光在这个世界若隐若现。
它似乎想要稳定清晰地出现在少年面前,但总有未知的力量在干扰。
“是谁在我耳边轻轻诉说?”
“是谁在我耳边不停呼唤?”
张小鱼望着这个伴随了自己十九年、也给了自己巨大压力的梦境,悄然自语:
“我应该怎样才拥有力量?”
张小鱼并没有期望有人回答,因为十九年来从没有过。
可今天不一样。
“祂们快来了。”
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