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愣了愣。
从那个不知名杀手潜入到逃窜,这么长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人听到小姐的哭泣声。
见阿黛不动,小颜也意识到了奇怪之处。
“阿黛姐姐,小姐怎么……没有哭啊?”
就算小孩子不懂得刺杀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可刀子划破皮肉的痛总是知道的。
难道是被吓坏了?
说起来,从第一次见到小姐到现在也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她居然从来没有哭过一声。
……
江梨正忖度着是什么人想要自己的命,忽然被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抱了起来。
“小姐别怕,已经没事了……”
阿黛的怀抱馨香温软,让她觉得一阵安心。
战星是个战火纷飞的地方,除了上位者,所有人过的都是颠沛流离的生活。
年幼时,江梨从来没有享受过像这段日子一样的平静安逸。
这样似乎也……
很好。
上下眼皮开始相互吸引,江梨在阿黛怀里缓缓合上了眼。
……
不知过了多久。
“难爷回来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尚未进入深睡眠的江梨猛地打了个激灵。
江难……回来了?
差点忘了他。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周遭的气压也越来越低沉,压抑得令人没来由有些紧张。
不管在哪一个时空,江难身上独属于王者的威慑力从没变过。
男人面若冰雕,眼神阴鸷。
“谁做的?”
从他一边脱外套一边朝里走的动作来看,回来得应该是相当仓促。
江梨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她倒是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会对她这么个刚出生没一个月的奶娃娃下杀手。
“人是从七楼跳下去的,尸体还没有找到。”
没找到?
那人要么是会飞,要么是被宅子里的内鬼给接应走了。
江梨正想着,恍然意识到某人已经来到了自己床前,正面色阴沉地盯着这边看。
娇娇弱弱的小团子呼吸微弱,肩膀处的伤口泛着红。
男人的脸都黑了。
“查。”
没有半个多余的字眼,江难的眼神显得格沉可怖。
迎着男人的目光,江梨只觉得浑身别扭。
忽地!
江难竟毫无征兆地朝她伸出了手。
男人指尖修长,甲面是晶莹的粉,漂亮的骨相与虎口处的老茧对比异常鲜明。
那是常年用枪留下的印记。
一股恶寒从心底油然而起,江梨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徒留江难的手僵在半空。
别碰我!
收回你的脏手!
江难盯着自己停顿的手,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
他刚刚这是在做什么?
有某一瞬间,居然不受控制地想要触碰这个小东西吗。
“我的东西也有人敢觊觎……”
江难面色如常,不露痕迹地收回手,语气冰冷中透着丝丝缕缕的狠意。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居然说她是东西!
果然不管在哪个时空,江难这样目中无人的性子都讨人厌得狠。
上辈子她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会对这样的人忠心耿耿,堂堂战神到最后竟丢了性命。
江梨越想越生气,小小一团背影透着几分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