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握紧了拳头，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艰难。
“有人要杀她，我……没有别的选择。”
此话一出，江梨忽地想起了江昭的职业。
他是九夜堂的赏金猎人。
有人出钱买命，他来杀人。
可为什么，这个人会是阿欢……
眼瞧着她又要开口，江昭及时打断了。
“别问了。”
他顿了顿，既像是在说给她听，又像是在告诫自己不能许她透露半个字。
“很多事情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什么都不要问。”
若是正常人听到这些告诫，一定会心生退意。
可江梨偏偏不同。
在她的世界里，最不怕的就是危险和挑战。
面对江昭的告诫，江梨却依旧不为所动，不依不饶地逼问着。
“告诉我，是谁要杀她？”
她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下杀手。
如果是学校里那群凭借霸凌取乐的小丫头，她一定会给阿欢讨回公道。
但是很显然，江昭的表现告诉她——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江昭挣扎了良久，终究还是格外艰难地摇了摇头。
要杀常欢的，是上面的人。
这件事不光是组织上的绝密，更与江家息息相关，所以不管她如何追问，他都什么也不能对她说。
江昭的视线闪烁，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心虚。
“你只需要知道……杀她，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
江梨缓缓皱眉。
却在一瞬间猛然察觉到不对劲。
杀阿欢，不是江昭一个人的意思。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
江梨猛地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江昭。
“今晚还有人跟你一起行动，对吗？”
这样一来，就全部说得通了。
江昭的作用不是别的，而是为了引开她。
只因为江昭对她太熟悉了，知道有她在身边，他们很难有机会对阿欢下手，所以才将她引到这么远的地方。
可是这一刻，江梨心下仍有庆幸。
或许一切都只是她的恶意揣测，江昭……不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来呢。
很可惜，她并没有等来江昭的否认。
似乎是不忍心再欺骗她的缘故，男人眼神微黯，只说了两个字。
“……抱歉。”
抱歉。
一听这话，江梨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没有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