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这个字，几乎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
江宅。
江梨此时完全无暇顾及网络上对自己的评价，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她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都是阿欢所为。
“阿欢……”
江梨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艰难。
“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
她说被谭晴等人欺负的事都是江家为了给自己洗白刻意捏造出来的谎言，可……
乱糟糟的头发是真，校服上的墨痕是真，放学后的讥讽咒骂是真，阿欢半夜枕边的泪水也是真。
桩桩件件，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迎着江梨难以置信的质问，前一刻还气定神闲的阿欢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紧接着死死抱住了脑袋。
“我的头好疼……我的头！”
小颜厌恶至极地瞪了她一眼。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就会在闯了祸之后装可怜企图逃避责任了，实在是可恶！
不知何时，阿欢竟已然恢复了以往楚楚可怜的模样。
“小姐问你话呢！你听没听见！”
迎着小颜毫不客气甚至带了些厌恶的质问，阿欢愣怔了一下，惊慌失措地摇着头。
霎时间，泪痕爬了她满脸。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刚刚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我真的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那些话吗。
江梨静静地看着她。
想不到经过了上一世被王设计杀害之后，这种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她终究还是又一次体会到了。
她对阿欢那样好，甚至不惜为了她与江昭反目。
结果，她就这样背叛了她……
“砰——！”
一声巨响，竟是有人一脚踹开了门。
“都走开！你们都走开！谁也不许欺负我的阿欢！”
竟然是被关在房间里数日的常鸢。
“妈妈！”
阿欢无助地抬头看着她。
常鸢快步冲过来，一把将女儿紧紧抱进了怀里，警觉万分地瞪着所有人。
看向江梨的时候，女人眼神中的憎恨和防备更是显得格外浓郁。
那一刻，江梨彻底明白了一件事。
常鸢……
从来不觉得她是自己的孩子。
又或者说，她真的不是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