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了一段路,我看大卡车一直跟在后面,我问张庆文:“后面那两辆大卡车跟我们同路吗?”
“你还不知道?”
张庆文笑说,“这是宋老板让我们带过去给修道人的物质,前面一车是吃的,米面油干菜;
后面一车是用的,衣服被褥什么的……跟上次去仙台一样。
他说要感谢神农架的修道人们上次救了他。”
陈小花吃了一惊,说:“这么多,怎么搬啊!”
张庆文并不担心,说:“你别操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人搬货。”
“冰哥你不是有钥匙吗?”薛可馨说,“不行就用钥匙搬嘛。”
她倒是会想,这确实也是个办法,就是不知道钥匙干不干。
破天荒头一次,这次张庆文开车没有一个人一路狂奔,一直慢慢地开,他是怕后面两辆大卡车走丢了。
显然宋俊杰特意交待过他。
我们的车队进入神农架林区,已经是夜里12点多了。
奇怪的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路上的车却越来越多,主要是开出来的,川流不息……
也有跟我们一样往山里面开的,但车速开始变慢。
最后,干脆堵住不动了。
张庆文思索着说:“只怕是前面出了什么事——
这个时间点,还能堵成这样子,肯定有事。”
他跳下车,我也跳出去,前面车流已经排起了长龙,一眼看不到头。
车都打着双闪,形成了一条闪烁的光带,沿着山路分布,像电压不稳的线路。
我们往前面走了一段路,边走边问司机,但都不知道前面的情况,显然前面堵得还很远。
张庆文拦住一辆往外开的车,问:“前面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司机说,“前面交通管制,现在神农架只出不进。
我也是在前面调头回来的,你们赶紧调头回去吧,不然越堵越长,到时候想退都退不了了……”
司机说完,匆忙就走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愣怔了一会。
现在还没有进山,进山后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看这样子,不知道会堵到什么时候。
这时,从我们后面开过来一辆警用摩托车,闪着警灯,上面坐着两个全幅武装的警察,从我们身边驰过。
我叫了一声:“警察同志,为什么这么堵?”
警车停下来,后面的警察回头说:“现在神农架交通管制,只出不进,你们赶紧退回去!”
说完,也不再理会我们,又驾驶摩托车开向了前面。
我们只好往回走,走到我们车前,又一个警察驾驶着警用摩托车沿着中间的黄线开过来,正好停在我们面前。
这一次,还没等我们问,他对我们主动说:“你们是司机吗?
赶紧调头开回去,前面不能走了。”
“为什么不能走?”薛可馨问。
警察说:“不能走就是不能走,你只需要听我的指令就行了!
不要问为什么,明白吗?”
显然,警察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跟我们说完,他开始步行逐一通知附近的其他司机,司机们一看情况不对,都纷纷调头往回开。
过了一会,前面的路段开始出现大片的空白,张庆文跟我们打了个手势,我们都坐上车,他发动车子,继续往前开。
我们刚开了一会,那个警察拉着警笛就追上来了,摩托车横在我们面前,我们只得停车。
他走过来,吼叫着说:“我刚才交待的你们没听到吗?
我让你调头退回去,你怎么还继续往前开?
驾驶证!”
张庆文陪着笑,正要拿他的驾驶证,陈小花忽然递过了两本证件,说:“警察同志,这是我们的证件。
我们现在必须要赶到神农架里面去。”
警察翻开证件,我一看,那正是田秀秀给我们的证件。
他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我们的脸,又看了看车牌号,满脸的狐疑,但又没有说出来。
最后,他点点头,说:“请二位稍等,我需要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说完,他退到远处的路边,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开始在原地踱步,似乎是在等待回复。
过了一会,他对手机说了一句什么话,立即就小跑过来,把证件还给我们,还“啪”地敬了个礼,说:
“不好意思二位首长,让你们久等了,我也是履行职责——
我为你们开道!”
我们道了声谢,他开着警用摩托,闪着警灯,拉着警笛,在前面开路,如果有其他还往前开的车,他就劝返。
就这样,虽然不快,但好在车一直没有停,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前面的路上,出现两排水马,把路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