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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独孤兄弟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大哥想和韦家联姻的心情我能理解,韦清玄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如果没有李邺,我肯定支持兄长。
但李邺不是优秀那么简单,他是王者,我和他交谈,他所表现出的智慧和他的年纪绝不相符,甚至超过我,放弃这样的机会,独孤家族要后悔的!”
独孤烈叹息一声道:“我明白你在说什么,李邺是怎么崛起的我很清楚,我也认可你的判断,他是王者,也是枭雄,但正因为我清楚,所以我才有点害怕。”
“害怕?”
独孤峻不解道:“兄长为何用到害怕这个词?”
独孤烈摇摇头,“你没有发现李邺风头太强劲,已经超过了亲王了吗?你真以为天子对他不忌惮?”
独孤峻眉头一皱,“兄长不妨详细说说!”
独孤烈叹口气又道:“我们太了解李氏皇族内部的斗争了,李成器是怎么被逼放弃太子之位,睿宗是怎么被迫退位,天子是怎么控制十王宅,怎么控制百孙院,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清楚?
万幸的是,李邺只是一个偏枝皇族,对皇位继承威胁不大,天子才会稍稍容忍他,才会利用他去开疆拓土,可一旦他完成使命,又功高震主,天子绝不会再容忍他了。”
“但如果他成大事呢?”
“他能做成什么大事?他还能登基称帝?最多是占据西域为王,但你以为天子想不到这一点吗?
我是兵部尚书,天子特地下旨,特地要求从关中和长安挑一万两千人驻守河中,我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将这些将士的家人都置于朝廷控制之下,他们就不敢跟随李邺造反。
倘若李邺想割据河中,安西军一出,他的军队就会倒戈,所以这两天我再三考虑,李邺虽然非同寻常,但我真不能选他。”
“大哥说得是有点道理,但是真的很遗憾啊!”
独孤烈拍拍兄弟的肩膀,“我也很遗憾,但我是独孤家主,肩负着整个家族的利益和安,我绝不能冒险。”
大家都在室内,独孤烈便把参加宴会的所有年轻男子集中起来,一共三十余人。
独孤烈笑眯眯对众人道:“新年期间舞刀弄枪不太合适,不如来文赛吧!为助雅兴,各位有没有兴趣参加吟诗作赋,获胜者有重赏。”
韦清玄含笑道:“既然独孤家主有此雅兴,我们自当遵从。”
众人纷纷应和,房明谦和杨蜀都知道,这其实是相亲考试了,两人问道:“请问独孤家主,写诗随意发挥,还是指定题材?”
独孤烈笑道:“今天是庆贺我兄弟出任北庭节度使,就指定边塞诗吧!更应景一点,给大家半个时辰,到时由三名权威评选!”
安庆绪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要用他们为绿叶来衬托韦清玄的才华,把自己当什么人了,简直欺人太甚。
安庆绪凶狠地盯了韦清玄一眼,哼了一声道:“独孤家主,在下才疏学浅,就不献丑了。”
“可以!可以!不勉强,只是一个游戏,有雅兴者可以参加,安少卿,请到贵客堂喝茶。”
安庆绪回头问李邺,“李都督,你也要参加吗?”
李邺笑道:“试一试也无妨!”
“呵呵!祝你当一片大肥绿叶吧!”
安庆绪转身怒气冲冲走了。
旁边独孤峻有点不安,他知道安庆绪性格残忍,吃不了亏,尤其洛阳花魁事件后,大家都知道他在女人方面心狠手辣,他可别乱来,伤害了朱雀。
独孤峻立刻找到武艺高强的老二独孤汉阳,让他盯住安庆绪。
大堂上,三十余人都在冥思苦想,或走或坐,前面台子上有个上锁的铜柜,上面有投掷口,写完后投入柜子即可。
李邺一挥而就,走到铜柜前,韦清玄也写好了,李邺笑道:“韦兄先请!”
韦清玄合掌笑道:“李都督,今天实在不好意思!”
李邺拍拍他胳膊,低声道:“我和广平王私交极好,我们应该是同路人,先恭喜韦兄了!”
意思就是说,我们都是太子派系,不用为这点小事引起纷争。
“李都督说得对,咱们以大局为重。”
两人投了诗,李邺又低声道:“小心安庆绪,他这人输不起的。”
韦清玄冷笑道:“我知道的,他这几天派人跟踪我,以为我没发现,我心里清楚得很。”
“韦兄心里有数就行,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李都督请便!”
李邺来到府门外,他今天并不是一个人前来,他带了女手下王成华,王成华昨天就来了,暂时住在李邺家里,她母亲去世了,父亲和兄长住在一起,王成华自己没有孩子,便把钱给了父亲,又拜祭了母亲和丈夫的墓,一早便赶来京城了。
李邺走到停车场,王成华迎上来道:“都督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