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去一趟独孤三叔那里,有事和他商量一下。”
“你去吧!”
李邺随即又乘坐返回了安仁坊,独孤明的府宅就在岳父府宅的斜对面,李邺进了府宅,管家请他前往中庭,在中庭院子正好遇到了独孤太微,太微看见他,欢喜地跳上前道:“姐夫,我爹爹同意我去陇右了,去陇右过一个冬天,春天再回来。”
李邺笑道:“那赶紧写信给你姐姐,让她有个准备。”
“我这就去写信!”
太微欢喜地奔去了,险些和父亲撞在一起,独孤明在她头上敲了一记,笑骂道:“死丫头毛毛躁躁的!”
太微吐了一下舌头,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独孤明走上前笑道:“太微说你请她去陇右做客”
李邺脸庞发热,连忙道:“新月一直想她,正好我们有回陇右的队伍,让她和我母亲、清羽一起回去。”
“你不一起回去”独孤明奇怪问道。
李邺摇摇头,“长安事情结束后,我会直接去延州,巡视难民通道的情况。”
独孤明点点头,“有你母亲在,我就不担心了!”
两人来到外书房坐下,李邺道:“今天有件蹊跷之事,御医王金福跑来向我求救,说太子不是服毒自杀,而是被人下毒害死,宦官孙六被灭口了,他也害怕被灭口,所以求我救他。”
独孤明起身开门看了看院子里,这才关上门,沉吟一下道:“孙六原本是太子的心腹宦官,但年初被李辅国捏住了贪污三千两宫银的把柄,成为李辅国安插在太子身边的监视者。
但太子也发现了孙六在监视他,他将计就计,让王金福给他配假毒药,装作中毒很深的样子,瞒过了所有人,包括李辅国,我是后来才发现太子是假装中毒。”
李邺感觉独孤明话中有话,便不解问道:“三叔想说什么”
独孤明负手走了几步,仰头缓缓道:“阿邺,我不想隐瞒你,李辅国并没有给太子下毒,其实是我给太子下的重毒。”
李邺眯起了眼睛,“为什么”
独孤明淡淡道:“如果我说,我是在替你扫清障碍,你信吗”
李邺看了他片刻,点了点头,独孤明松了口气,“太子痛恨阉党,深受百官爱戴,如果他登基,大唐政治会为之一新,你向上走的难度就大了,他必须倒下,你不好动手,这个恶人由我来做。”
李邺有点无奈,他个人和李豫的交情很不错,一起打过马球,李豫还亲口承诺把葱岭以西给他,现在随着李豫去世,以前的交情随风而去,承诺也化作了泡影。
但从政治上说,独孤明的做法无可非议,不仅是替自己扫清道路,而且激化了朝廷官员和阉党之间的矛盾,使他们势不两立,不管太子殿下是不是自杀,都是被阉党逼到绝路上。
李邺沉吟一下道:“我一直很好奇三叔的各种情报是怎么得到的,能告诉我吗”
独孤明笑了笑道:“其实很简单,就是金钱开道,我掌握独孤家的财富,有些特殊的财富我有支配权,我每年花在收买宫女宦官的钱就不低于五万贯,这些宫女宦官就会源源不断把各种消息汇总到我这里来。
而且很多皇宫护卫都是隐翅成员,比如那天告诉我太子中毒的灰衣人,就是太子的三个贴身护卫之一,也是他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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