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事对他打击太大了,月冰云完全没有认出他,还将他当成了登徒浪子。</p>
枯云笑了笑道:“你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和烟缈好好聊聊吧,回头来我丹房再拿几枚丹药就没事了。”</p>
这位圣君极为和蔼,对司雪衣很友善,叮嘱几句便先行离去。</p>
房间内,司雪衣和烟缈目光对视,各自都有话要说。</p>
烟缈圣君道:“司雪衣,姐姐之前没有骗你吧。”司雪衣躺在床沿上,稍稍一愣,旋即笑了起来:“还真没说错。”</p>
想想烟缈之前几次三番叮嘱他,首座与他想得并不一样,不见也未必是坏事。</p>
烟缈圣君压低声音道:“偷偷和你说,贸然靠近被首座打死的男人,两只手都数不清,到后来大家也都知道首座的禁忌了。”</p>
司雪衣听到此事,眼中颓废之色立刻少了许多,道:“这么说来,我算是比较特殊的?”</p>
烟缈圣君摇了摇头,正色道:“应该不是,你对首座还有用。”</p>
司雪衣苦笑,这好姐姐说话就是太实诚了。</p>
“不管如何,这次还是谢谢姐姐。”</p>
司雪衣打起精神认真道。</p>
他终究是乐观主义者,起码九百年后又见到了月冰云,虽然结果没那么美丽。但这种故人重逢的感觉,让司雪衣格外珍惜。</p>
烟缈圣君带着花环,抬头笑道:“你是真的大胆,都差点被打死了,可听你的意思,好像还想再见首座。”</p>
司雪衣点了点头。</p>
烟缈圣君张了张嘴,眼中露出吃惊之色,摇了摇头:“我先帮你拆掉绷带吧。”</p>
司雪衣脸色一红,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p>
烟缈圣君掩嘴笑道:“还脸红,姐姐一百多岁,占你点便宜怎么了。”</p>
话说完,她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道:“不是,姐姐一百多岁了,不会占你便宜的啦!”</p>
司雪衣低头看去,对方身上流淌着纯粹的自然之美,眼里竟是天真烂漫之色。</p>
说是一百多岁,看上去却像是少女一般,这让他怎么好意思。</p>
烟缈圣君也不勉强,笑道:“行,我让枯云圣君来帮你。”</p>
司雪衣连忙道:“我自己来,自己来。”</p>
等到烟缈圣君离去后,他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开始松解给自己松解绷带。</p>
半盏茶后,司雪衣推门走了出来。</p>
他一出门就闻到了极为清新的空气,同时敏锐的察觉到,这地方的天地灵气比霜雷院还要充沛。</p>
这里是一座山头殿宇,前方是雪花石铺就得地面,稍远一点是白玉栏杆。</p>
司雪衣走到栏杆前,视野顿时豁然开朗。</p>
山崖下方的山谷是一片延绵无尽的碧绿色草原,草原上长着色彩明亮的高大树木。</p>
极目远眺,让人心旷神怡,此地竟然如仙境般优美宁静。</p>
司雪衣此刻如大病初愈一般,看到这仙境般的美景,情绪好了许多。</p>
但眉间还是藏着一缕忧虑,不是忧虑自己。</p>
司雪衣心思细腻,明锐的察觉到月冰云的情绪不太对劲。</p>
她给自己建立了一座牢笼,九百年过去都还没有走出来。</p>
只有见过九百年前的月当家,才知道当年的月冰云是如何明媚阳光,芳华盖世,意气风发。</p>
如今她容颜未变,可却只剩下清冷和顾忌,还有看上去高高在上的首座威严。</p>
将所有人都隔离在自己的世界之外,而她自己则还在当年的那一场梦中没有醒来。</p>
司雪衣用力握着白玉栏杆,面色变幻不定。</p>
远处更高的殿宇栏杆前,枯云和烟缈并肩而立,静静的看着司雪衣。</p>
“烟缈丫头,你说这少年到底在想什么?老夫在他脸上,怎么看到了沧桑之色,他的眼中似乎萦绕着岁月留下的伤,这在少年身上真的很罕见。”</p>
枯云圣君摸着胡须,神色凝重,眼里有同情和感慨之色。</p>
烟缈眼中露出忧伤之色,道:“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要保护他。不全是因为对他的好感,烟缈觉得他可能是对首座很重要的人,一旦出事,首座藏在心里的伤可能永远都无法愈合。”</p>
枯云好奇道:“烟缈丫头你知道什么内情嘛?”</p>
烟缈摇了摇头道:“只是一种直觉,您难道不觉得这个少年很不一般吗?”</p>
枯云不置可否,半晌道:“我倒是有一些其他证据。”烟缈好奇道:“什么证据?”</p>
枯云正色道:“他没有龙骨,他是龙裔,现在已经是神龙之躯,所以才恢复的这么快。”</p>
烟缈皱眉道:“您这么一说,烟缈更糊涂了。”</p>
枯云神色慈祥的笑道:“烟缈丫头,那你的直觉从何而来?”</p>
烟缈蹙眉想了想,道:“首座说他是登徒浪子好色之贼,可我感觉他并不是,霜雷院两个丫头我也见过,都是人间第一流的女子,说是风华绝代肯定不过分。”</p>
“她们愿意和司雪衣在一起,那司雪衣必然也是人间第一流的男子,岂会是人品卑劣的好色之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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