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主任不必这样。”金言说道,“送出去的礼物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实不相瞒,我有一位好朋友,跟这两人有旧。是他托我打听这二人的事情的。”
出于谨慎考虑,他还是没有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推说是代朋友打听。
“那就转告你那位朋友,没事不要瞎打听。”高昂说道,“这事一般的人还真的不知道,多亏我是在东州市大队档案室工作了二十多年的人,才略知一二。但是,这二人的事已经被大队列为机密,同样被总队列为机密,一般不得对外透露。”
金言叹了口气:“高主任,我那位朋友,还真不是瞎打听。因为,因为他是他们的儿子!”
高昂呆住。
“一个孩子,还在懵懂之时,就失去了父母的踪迹。这么多年以来,毫无音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好容易被天庭组织看中,结果在训练营即将毕业之时,却被告知二人是叛国者。他也因此被剥夺了毕业的资格,逐出天庭组织。咱们换位思考一下,他能不对父母的事情,寻根究底吗?”金言名上是说“那位朋友”的事,实则是在说着自己的心事。
“你的那位朋友,是叫金言吧。”高昂说,“将他逐出天庭组织的命令,我知道,也见过存档。”
“后来,破格将他任命为白崖小队队长、中队队长的命令,我也都看过。”
“高主任真是记忆超群。”金言拍马道,“如果高主任能够帮他查清事情,除了那件礼物外,事后他还将另有重谢。想必高主任也知道,他另外身兼金水集团总经理一职,不缺钱。”
高昂的思绪回到了十多年前的一天。那时的他还不是“天庭”组织东州大队档案室的副主任,只是警法大队档案室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员。当天,他正在整理档案文件,突然两名来自总队的执法士来到了档案室,指名要将两个人的所有档案资料全部找出来,呈交总队,不许留有任何备份。
那两个人,就是金不换和水柔心。
这两个人资料应该是雷江市籍贯的人。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转来了东州市。除了个人档案外,还有一些资料是雷江市警法部门和东州市警法部门转来的,大概是二人天赋异于常人,行事诡秘,而且偷盗了许多贵重财物。
当时普世之上还没有产生异能者的概念,也没有那么多的异能者,只有少数一些人身赋异禀。所以这一类的事情,还是归警法部门处理。
雷江市警法部门无法将二人归案,只好将他们的资料呈交省警法总队和东州大队,寻求支援。
省警法总队和东州市警法部门派出人员侦缉,竟然也毫无办法,找不到二人的任何踪迹,仿佛这二人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一般。
再到后来不知道为何,二人的所有资料档案就被要求上交了。上交了之后,上上下下对这二人的事情不再提起,就偏偏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而且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其中的具体缘由,高昂不知道,他只知道,能够做到这一程度的,必然是比警法总队更高层次的地方下达的命令。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私底下听一位朋友提起,这二人在国外遭遇了事故身亡。但是这只是传言,没有得到任何其它方面资料的证实。
再就是前些年的事,“天庭”组织东明省总队,不知道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说是金不换和水柔心当年并不是遭遇事故身亡,而是出卖东华国的国家机密,在境外遭到东华国“天庭”组织京华城总部除奸手段处死。
这一消息,直接导致了金言从天雷训练营被勒令退学。
很遗憾的是,高昂并没有能够提供太多的别的线索。他只能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消息坦诚相告。然后,他很抱歉地说要将礼物归还。
“高主任不必客气。对于我那位朋友来说,高主任提供的这些消息,已经是万金难换。”金言说,“我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他想必也会宽心一些。若高主任还能帮忙在总队档案室打听相关的资料及消息,我那位朋友金言,必然还有厚报。”
高昂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向总队档案室的熟人打探消息还是可行的,于是缓缓点头:“好。”
离开咖啡店的金言心中还是有些兴奋的。他来东州市这么长时间,费了一些心思,所图的其实就是这事。如今这事或许会有些眉目了,怎能让他不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