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氏,徐某失于管教,让你受惊了!”
徐泽、武松、张顺三人个个相貌英武,若是以往,阎婆惜少不得要调笑一番,但今日受到的刺激太多,老娘还死得不明不白,武松、张顺二人更是没丝毫表情,却是没了那心情。
“你们是什么人?”
徐泽没必要与其绕弯子,大方承认自己身份,道:“某乃登州刀鱼战棹巡检,这几位皆是本官部属。”
阎婆惜见徐泽语气随和,举止彬彬有礼,心下有了计较,行了个万福,哭道:“既是官老爷当面,小女子有冤,你可要为小女子作主啊。”
“你有何冤情,尽可说出来,若查而属实,本官自可为你作主。”
阎婆惜手指王英,道:“小女子告这癞蛤蟆和东京城张三,与那郓城县的押司宋江,伪作典书,想要骗人家清白。”
“伪作典书?典书在何处?”
“啊?已经被我撕了”
“物证既毁,可有人证?”
“有,我娘!死了,呜呜呜”
徐泽又转向王英,问:“阎氏所言之事,可属实?”
“回巡检,绝没有!属下实是花钱典买的,现在还被她毁了典书。”
阎婆惜突然想到了一人,道:“还有一人可作证宋江的同房贴司张文远,今日曾在我家与我单独吃酒,出门时,应是见过张三。”
“你一女子,如何识得宋江的同僚,还能与其在家吃酒?”
阎婆惜本就没耐性,被徐泽接二连三诘问,也来了火气,脱口道:“是那黑三宋江带回来的,我怎知?”
徐泽转头,望向正偷瞄阎婆惜的王英,王英会意,答道:“这女子本是宋江养的外宅,张文远是何人,却不知,也未见过。”
“胡闹!哪个男子会将自己的同僚带回家,留女眷与其单独吃酒?”
阎婆惜彻底没了耐性,骂道:“老娘怎知那龟儿子安得什么心?就黑三撅起屁股动两下便萎的货,什么事做不出来!”
这话从一妙龄美貌女子嘴中说出来,确实够雷人。
尤其是已经娶了亲的武松,刚才见她可怜,还把阎氏与自己身世凄苦的娘子相比,颇为同情她。
此刻,见阎氏恬不知耻的说出张文远之事,还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番糟践自家汉子的话,简直比吃了死老鼠还恶心。
见四人被自己的气势所摄,阎婆惜顿时找到了感觉,接着道:“我那老娘好端端的就落了水,一定也是癞蛤蟆使得坏!”
张顺道:“你娘是我捞上来的,驾船的船工都可作证,并无人推她下水,怎可胡乱冤枉好人?”
“好啊,好啊,我知道了,你们分明是合起伙来害我,你这狗官,人模狗样,也不是好东西!”
对嘛,这才是熟悉的阎婆惜,还是这般拎不清!
徐泽咧嘴笑道:“既如此,你有何想法?”
阎婆惜道:“很简单,若要我不去告你等时,只依我三件事便罢!”
徐泽懒得理这失了心智的蠢女人,转而问王英:“这阎氏你还想要?”
“社首,没了典书。”
“这有何难,你把碎纸拾起,回头让萧让补一张便是。”
“谢社”
“且慢,只一点,自此以后,同舟社与你再无瓜葛,你也莫再唤我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