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为国增收,不遗余财;二则建议提拔徐泽这个“治世之才”。
童贯暗叹,王师中这奸猾鬼,几个月不动,一动就弄出这么个滑不溜秋的主意,真是好算计啊!
其人明知徐泽如今圣眷正隆,暂时扳不倒,便先将其高高捧起,顺便在官家心中先埋下钉子。
所谓“同舟社”“共建会”,单独拿出来,其实不怎么犯忌讳。
毕竟,大宋边防州县,是鼓励百姓联村结社,以维持边地治安和防敌入寇的,但结合这个“治世之才”的评语,用心就很险恶了。
童贯忽然有些担心,自己一时冲动,促成此事,会不会玩得太大了?
万一徐泽顶不住,被王师中轻易收拾了,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北伐大计?
“官家,臣刚才就说了五德缺文,此奏章,臣不敢评判。”
童贯决定以退为进,打算先探探天子的口风。
天子曰:“道夫不必疑虑,徐泽乃朕之朴臣,朕信得过,你只需说说在之罘湾置市舶司一事,是否可行?”
“臣以为,不妥。”
童贯见天子表情依旧,接着说:“一则,王师中有妄测圣意,夸大其词之嫌。之罘港荒废已久,朝廷之前未拨半文以作运营,凭徐泽一人维持,且年余时间,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又能让荒港恢复几分生机?”
“二则,登州直面辽国和高丽,之罘港作军港之用,位置相对隐蔽,若贸然置市舶司,商船云集,鱼龙混杂,恐引起辽国过度反应,我朝尚未做好北伐准备,恐为不妥。”
天子颔首,曰:“道夫言之有理,此事当如何处置?”
“臣愚见,当派官员核查之罘港通商详情,若确有结余,可定税额,着徐泽按季缴纳。另,定、雄、沧、登州四防御州紧邻辽国,北伐之计已定,当尽快提升四州为观察州,再择得力人选充任通判。”
天子赞曰:“此皆老成持重之言也。”
几日后,孙石转译了东京传来的秘密情报关于之罘港设置市舶司一事,已经上朝会讨论,未通过,度支司即将派人来登州核查通商情况。
徐泽对孙石笑道:“这又是何苦呢?直接设置市舶司不是更好嘛,咱该赚得钱又少不了多少,等之罘港兴旺了,以后还不是咱们的产业嘛!”
“对了,那个高药师情况怎样?”
孙石做了一个“还好”的手势。
“跟他说,好好听话,下次就可以放他回去。”
当日,曹孝才诈称自己是高药师,徐泽识破却不说破,借机扣下高药师。
家主被扣,自己也留下“通宋铁证”,还有时迁在明,吴用、石秀在暗,“协助”其为大宋效力,曹孝才回到辽国苏州,绝无胆量再玩花样。
有了曹孝才这条暗线,苏州的消息传递就不必再穿州过县大费周章,紧要的情报传递,最快可缩短到三日内,已经具备了时效性。
徐泽正在寻找训练信鸽的好手,尝试建立海东、东京、辽苏州、明州和芝罘湾之间的快速通信。
一旦海上通信通道建立,再扣着高药师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时间长了还可能导致高家出意外,而白白坏了这条线。
五日后,曹孝才返回,接走了高药师,顺便送来了标有吴用暗记的情报“女直起兵,宁江州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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