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芙蓉安然无恙,周围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江野这才松了口气,眨动眼睛,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但片刻过后,屋中陷入了宁静。
宋芙蓉赶忙起身,手持巴掌大的蒲扇徐徐扇动着,不紧不慢地移动到江野身边,拉着他走到一旁,压低声音提醒道:“儿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收收心,好好考虑婚姻大事!”
“既夺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你自当负责到底”话说到一半,她再次压低嗓音,挤眉弄眼地说道:“野儿,娘看那姑娘生得还挺漂亮,家境也算可以,你就委屈一下吧!”
“委屈一下?”江野下意识反问。
刚才过来的时候,他特地打听过,城北赵家富可敌国,家主赵宴号称“奉安第一富商!”
虽说商人在古代的地位不高,但总比青楼出身的卑贱身份要强,如果亲事真的能成,那他算是捡了个大便宜,有个哪门子的委屈!
宋芙蓉本想解释两句,刚到嘴边的话却因脑海中浮现的那道身影又咽了回去,转而说道:“总之,为娘方才已经帮你说了不少好话,现在轮到你表现了,争取拿下你未来的岳父!”
江野有些头疼,抬起手捏了捏眉心,见赵宴没有开口的意思,挑眉观察起对方。
拱了他女儿的帅猪就站在这,他居然还能这么平淡的喝茶?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随即,江野轻声试探道:“晚辈江野,见过赵叔。”
赵宴到底是忍不住了,得知女儿被人夺去清白后,他从昨晚开始就没吃饭,一夜之间仿佛老了二十岁,如今罪魁祸首就在面前,他怎么可能当做无事发生,看着江野怒斥道:“谁是你赵叔,你毁了我女儿的清白,我没报官抓你都算便宜你小子了!”
说完,他感觉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站起身,拿起放在后方柜子上的一把戒尺就向江野冲来。
江野松了口气。
嗯!
这下就对劲了!
恰在此时,一个打扮艳丽的美妇从侧边的屏风后走了出来,见到这一幕,连忙小跑着将他拦下:“老爷,老爷冷静啊!”
一直没开口的宋芙蓉也连忙向前,摆动起手中的蒲扇:“是啊,未来亲家,不要冲动,冲动又解决不了问题,既然是两个孩子犯了错,当然,我家小野的错更大一些,那咱们这不是过来想办法了嘛!”
“来来来,我给你扇扇,大热天别气坏了身子!”
江野望着这局面,一个头两个大,但还是走到对方面前:“赵叔,我可以对赵姑娘负责的!”
“负责?你拿什么负责?”赵宴仰起头咆哮两声,他都打听过了,这小子满身的毛病,不仅是个青楼出身的私生子,身份低贱,还有败家的毛病,前段日子更是愚蠢地输光了家中的银子,甚至连他娘的芙蓉院都撘了进去,再想想自家女儿好歹是个大家闺秀,自小就受许多男子追捧,来他家提亲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却被这样的人夺了清白,顿时老泪纵横:“我养了十八年的宝贝女儿,一直捧在手心里,你这个禽兽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站在旁边的李锦淑也是抬手揉了揉红肿的眼眶,低声言道:“好啦,老爷,也不能全怪人家,都是妾身没能看好那丫头,当务之急还要先保住女儿和赵家的名声!”
闻言,赵宴将戒尺丢在桌上,愣在原地,片刻才调整好情绪,擦拭掉泪水,向不远处的管家投去个眼神示意。
刹那间,中年管家从袖兜中取出两张崭新的银票。
同时拿出来的还有张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宣纸。
将它们一起递到江野面前。
“啊哟,看来亲家你比我们还要急啊,不过银子怎能让你出呢,放心,聘礼我们一分也不会少,改日便送来,这是什么?婚书吗?亲家有心了,不过婚书这种东西还是让我家野儿亲自来写才能凸显诚意嘛”宋芙蓉笑盈盈地走到江野身边,扫视过那张宣纸,碎碎念戛然而止,转而变得惊讶:“保,保密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