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江……可以不说吗”
“我们在笔录，请同志配合工作。”
“那我能换个名字让你们登记吗”
“……”
制服装的阿姨键盘上的手微顿，看着面前妆面浓艳，头发酒红渣女大波浪的少女，虽然她打扮的成熟但看起来年纪不大，女人忽然明白。
唉，到底说也还是小妹妹，估计正处于叛逆期。
她温声安慰道：“不要怕，只是记录一下。”
江妍歆愣怔了一下，立刻切入角色，“我还要在这边上学，万一……”
她边说着眼角挂了几滴摇摇欲坠的眼泪，装模做样地伸手擦了擦，像受惊了的兔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警察姐姐一见慌了，匆忙上前安慰她。
以往也不是没有害怕的小女孩，本来都是见义勇为，却被坏人威胁、恐吓甚至是报复。
今天这个也是，稍有不慎，落下心里疾病可就不好了。
江妍歆见有效，心想果然得来软的。
江家人不能找，她原本想找安旋帮帮忙，可是这家伙神龙不见首尾，况且现在有老婆了，她也不能随便联系。
这时外面走进一人，后面不远不近还跟着一个。
“局长，您来了啊。”
来人稍显富态，但那身警服穿的工整，方脸，浓黑的剑眉英气十足，正气凛然。
说话也很响亮，“小李，这次笔录我来，别吓着人小姑娘。”
江妍歆认出来，他是刚才那小孩的父亲。
说完，他身形闪了闪，让后面的人进来。那人穿着黑色卫衣，同色口罩遮了大半张脸，露出一双漆黑的眼，静静地看向她。
江妍歆反应了三秒，连眼泪都忘记擦了，这人怎么又自己冒出来了
“他……”
“他是事件的目击者。”那局长笑说。
说着就带人进了别的房间，门一关，什么也听不见。
不一会儿，男生出来，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女生，捧着杯热气腾腾的纸杯，眼睛定定地看向前方。
在这十分钟里，她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心理建设，正要破罐子破摔去说出实情，大不了被外公骂一顿。
季拓出来，一手提着书包，在她面前站定，“好了。”
“你……他们没为难你吧”
江妍歆有点发急，这人呆呆的，不会随便领了什么罪吧。
男生依旧看着她，不吭声。
随后出来个年轻的警察，叫他们姐弟俩赶紧回家。
出了警察局，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江妍歆走在前面，脚尖沿着路边线随意踩着。
她虽然不想留任何记录，但更不想麻烦别人。
这人也只是路过，又突然折回来帮她。
莫名其妙欠了人情，烦。
她垂眼加快了脚步，忽然身后影子一点一点追了出来。
“你看的见我”他停住又问了一遍。
说不清这话里带着何种情绪，不可置信或是别的。
她轻“啊”了一声，心想这学生怕是读书读傻了，很快反应说：“刚才看不见，现在可以。”
说完像印证这句话般走上前，抓了他衣服一角，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并歪了下头。
季拓眼底倒映着女人明媚的笑脸。
脸上的妆虽然已经弄花了，但那双狐狸眼冽滟生辉，盯着看某处的时候仿佛一切都能被识破。
比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