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摇着头:“我也不知道,刚才开小卖部门的时候,听到这边有声音,以为是鸡在里面下蛋呢,想着过来看看。”
张国全一时也懵了,大早上的谁会把孩子放在这里,这当父母的也太儿戏了。
“这样白鸽,我去村里问问……”
没等张国全走开,白鸽赶忙说:“你先把他抱过来再去问,哪能让孩子躺在那里面,还下着雾。”
“对对。”张国全弯下腰抻着手拦住婴儿,可用了用力还没抱起来,他又放下了。
白鸽疑惑的问:“怎么了?”
张国全挠着头,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太软了,我不敢抱。”
轮椅上的白鸽甭提多无奈了,她知道张国全有力气,干什么活就没有说干不动的,她还经常说他不要老是用蛮力,容易伤着身子。
怎么现在,一个大男人连个小孩子都不敢抱了呢。
白鸽交代着说:“你先托住他的屁股,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肩膀,轻一点就行,就当是你在抱一个西瓜。”
他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可西瓜他抱过,和眼前的小婴儿也差不多少,当即像抱西瓜一样,抱在怀里,还上下掂了掂。
“嘿,这西瓜不错,还挺好玩。”
“哎呀,你轻点,哪能那样掂孩子,快把他给我。”
张国全玩够了,就把孩子给了白鸽,伸出去的时候,突然从孩子裹着的棉被里掉下来一个东西,是一张信封。
白鸽没注意到,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张国全递过来的孩子身上,抱在怀里不只是软软的,还暖暖的,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心里突然充满了温暖。
在白鸽逗着孩子的空隙,张国全捡起了那封信,白鸽也看到了。
“怎么会有一封信?”
“不知道。”张国全鬼使神差的捡起信,心里莫名的跳的很快,他打开了那封信。
白鸽想去阻止:“打开人家的信不好吧。”
“你不觉得这孩子很奇怪吗?我想这孩子不是咱村里的。”
张国全想的不无道理,谁会把孩子丢在他门口,就算需要照看孩子,也完全可以敲门说上一声。
于是,他带着种种疑问打开了那封信,当他看清信纸上第一句话的时候,身子就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三哥你好,我是慧茹。
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和三哥对话,实在是没脸去见您,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张口。
那天,我被家人连夜接走,我不想走,因为我怀了国正的孩子,我知道老爹老娘对这个孩子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我也知道这个孩子是老爹老娘活下去的唯一支撑。
我父母不想让我留在这里,他们拖拽着把我带走了,父母的强硬态度,让我知道我可能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了。
走的那天,老娘没哭没闹,她眼巴巴的看着我被带走,那样的眼神是绝望的,我的心都碎了。
回到城里,我还是整夜的睡不好,一想起老娘的眼神,我就心痛的不行。
我无力极了,也痛苦极了,我知道回来意味着什么,父母让我把孩子拿掉,他们会重新帮我物色一个夫家。
每天轮流来做我的工作,他们说我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让我把孩子拿掉,不能因为一个孩子毁了一辈子。
可我喜欢国正,这是国正唯一的孩子,他走了,我不能让他没了孩子,更不能让军人没了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