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一只都没看见,他不甘心,让工人去河沟找,沿着河两岸,没发现黄皮子的踪迹,倒是看到不少的土洞,小小的。
“小陈,这有不少土洞子。”有工人指着一片土洞子喊道。
小陈拿着长棍走了过来,看着深不见底的洞口,眼睛一眯:“估摸着,黄皮子都跑到洞里面了。”
小陈一边说,一边拿长棍往里面捣。
“咕咚咕咚”来回捣了好几下,长棍压根就没伸进去多少。
“哼,这黄皮子狡猾的狠呐,不打直洞,弯弯绕绕的,还真当我没法了是吧。”
“啥办法?”工人抻着脑袋问。
“啥办法?用烟熏。”小陈往河岸上瞅了一眼:“那有麦秸垛,薅出来,点了熏黄皮子,我就不信不出来。”
一行工人就爬到河岸上,那是亮子家的麦垛,工人才不管谁家的呢,把黄皮子捉到手才是首要任务。
工人多,薅出来的麦秸多,不大会功夫,整个河沟烟雾缭绕的,把麦秸压着烧,沤出的烟也多。
离得近的工人熏的捂住嘴咳嗽个不停,有些工人撑不住,弯着腰跑到外面。
有浓烟顺着河岸飘到东地离得近的几户人家,最先出来的是亮子婆娘,当她看到冒烟的河沟时,急忙大喊:“着火了,着火了,快出来救火。”
亮子出来了,提着水桶,出来就问婆娘:“哪着火了?”
亮子婆娘指指不远处的河沟,一阵阵浓烟不停的从河沟冒出,在浓烟中,亮子注意到有人影闪动。
亮子想,是不是谁家捣蛋的小孩在燎河沟上的野草,以前就经常有小孩喜欢在河沟点火玩,尤其是在秋天,落叶多,干草多,常常一不注意就把整个河沟燎的黢黑。
也不对劲,现在正是野草青黄不接的时候,还不算彻底干燥,就算有小孩燎着玩也不至于这么大烟。
正想去河沟看看呢,突然婆娘望着麦垛大喊了一声:“哪个天杀的薅我家麦秸烧,自个家没有是吧,别被我逮到,逮到了上你家门骂去。”
亮子一瞅,确实麦秸垛上被人掏出一个大洞,一下子被人薅走这么多,明显是有人故意的。
带着愤怒,快步走到河沟,确实看到了人,而且还不少呢,当风把浓烟吹淡一点的时候,才算彻底看清,这些人都是矿场的工人。
不去工地开工,整天打牌,这都是村民看在眼里的,怎么着?打牌打够了,跑到河沟跟小孩一样烧火玩呢?
烧的还是他家的麦秸,地上零碎的放着没烧完的麦秸,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出声制止,有个工人忽然说话了。
“小陈,这些黄皮子可真能撑啊,熏了半天也没见出来。”
刚说完的工人呛了一大口浓烟,慌忙捂住鼻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陈也不好过,用半截袖子捂住口鼻的同时,望着土洞沉思了起来。
按理说,这么大的浓烟熏进洞里,黄皮子不可能撑住,早该跑出来才是,可熏了半天愣是没个动静。
望了一下河沟的走势,顿时一拍大腿明白了过来,半截袖子跟着掉落,激动的时候不小心让浓烟呛进鼻子里。
赶忙把半截袖子拉起来捂住,唔哝着声音说:“这些黄皮子果然狡猾,有意把洞口选在背风口,我说熏这么半天咋没动静呢,敢情这烟都被风吹到反方向去了。”
听小陈这么一说,工人也明白过来,不用小陈安排,工人把烧着的一把麦秸往洞口外抽了抽,有的人趴在地上开始用嘴往里吹,有的人脱下衣服,用衣服往里扇,这下好了,周围的浓烟减淡了不少,全都往洞里去了。
“出来了,黄皮子真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