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够。”马寡妇颤巍巍的接过:“这钱,我会尽快还你的。”
“马姐,不急,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白鸽关心的问道。
“嗐,还不是我那家子,干小煤窑的时候,不小心被砸住腿了。”马寡妇叹了一口气。
“小煤窑”张国全惊讶的问:“青山去干小煤窑了跟着赵春牛干的”
马寡妇点点头:“没办法,家里总要吃饭。”
“马姐,你不会怪我吧”
没让马寡妇的丈夫进杨家庄煤矿干活,没想到,却去了小煤窑。
“没有,没有。”马寡妇连连摆手:“我怎么能怪你,你借我钱,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是他活该,他那样的人,谁能瞧得起他。”
“小煤窑出事了吗怎么会受伤”
“没注意,一块滚板煤掉了下来,砸住腿了,他不想看的,我怕发炎,还是看看得好。”
张国全知道,遇到滚板煤很危险,这是砸住腿,要是砸到脑袋,马寡妇可能又要成寡妇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
“昨天大年三十这赵春牛也太能干了,大年三十还干活。”张国全无奈的摇摇头。
挣钱挣到这份上,也只有赵春牛那伙人能干出来了。
“国全,白鸽,我不能和你们说了,得回去,青山还等着呢。”
“行,马姐,你看我之前说的,你要不要来矿上食堂做点小工。”
马寡妇这次答应的很干脆:“行,本来想过了十五找你说这事呢。”
“那行马姐,到时候你直接来就行,我跟孙经理提前说一声。”
“诶,阳阳,娘娘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跟娘娘再见。”
“我送你吧,马姐。”
出了院门,马寡妇站住:“你回去吧,外面怪冷的。”
“那马姐路上慢点。”
“诶……”
马姐转身,走进风雪中。
张国全看着她的背影,马寡妇好似老了,高挑的身材像田地里种下的高粱,熟透了,高粱穗弯下了腰。
张国全抱着膀子,把院门掩上,没有回屋,转身去了河沟。
经过学校的时候,能看到那面鲜艳的红旗,在雨雪的侵蚀下,褪去了往日的色泽,大风中,簌簌作响,似有一股顽强的意志力一般。
到了河沟,压根站不住人,他强撑住身子,眯着眼睛看向上游村子。
过了十五,赵春牛的第一车煤终于运出去了,煤的质量差了一点,好在他的卖价便宜,也就不愁卖。
村里人都说,赵春牛这是要发财了。
但和张国全没有关系,矿场是矿场,小煤窑是小煤窑,各干各的,压根没有一点交集。
唯有马寡妇和小煤窑有点联系,她的丈夫在小煤窑干,而她则是留在了矿场食堂。
过了十五,矿场正式投入生产,张国全有心劲,表示在今年杨家庄煤矿区一定会变得更好。
为今年的工作能够有序开展,苏锦城专门抽出时间,来了一趟矿场。
张国全带着他参观了井下,从井下上来的时候,就在矿场随便转悠起来,这个过程,周生一直跟在身后,时不时的补充两句。
苏锦城对周生的各种提议,似乎很赞同。
“这是”苏锦城问。
没等张国全回答,周生已经率先开口:“苏矿长,我叫周生,是小禾的未婚夫,听小禾说,咱矿场处于起步阶段,面临很多困难,我也是咱平山县人,想着为咱平山县作出一份贡献,没经过您的同意,直接来到了矿场。”
苏锦城缓缓的看向张国全,脸上表情很是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