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市,包括紧挨着的,也就是平山县所在的省份,煤价上升的还算正常。
可他那些横跨了几个省份的热力厂所在地,就没那么幸运了,煤价蹭蹭的涨。
张国全听到这里,大概猜出之后的事了。
这不,很多跟他签订了合同的供煤商,都不再满足之前的价格,纷纷要求在原有的基础上,按照现有的市场价来。
任成杰自然不愿意,签了合同,哪是说改就改的,那要合同还有个屁用,废纸一张。
谈不拢,供煤商便直接毁约,赔偿金照给,那点赔偿金和现在上涨的煤价利润,简直不值一提。
因为一系列的毁约事件,张国全的到来,任成杰不得不那么去想。
“任总之所以能沉得住气,是现在天热,还没到供热的季节吧。”
热力厂这种就是属于干半年,歇半年的,现在正是处于天热的时候,离天冷还早着呢,任成杰便有时间和对方耗下去。
但,总得解决。
“张矿长一眼就看穿了,能在煤炭市场,价格全面上升的间隙,唯一一个不对我任成杰落井下石的,只有张矿长了。”
“任总这话太过客气,说白了,我们是供应商,任总愿意用,我们便能挣钱。”
张国全并不是在说奉承话,供应关系和需求关系相比,供应者明显是处于劣势的一方,是从人家嘴里讨吃的。
“张矿长这话,我可不爱听,张矿长也讲了,想要持续发展,任何一方都不是低人一等的。”
“任总说的有理,受教了。”
“行了,我的困难讲也讲了,眼么前是不急,但总得解决,外面的那些个人我也看了,商人嘛,讲究一个利益,我也能理解,但是,我不准备再用外地的煤,不知道,张矿长有没有这个心思”
张国全犹豫了片刻:“任总想让我给你这些外地的热力厂供煤”
“在别人眼里,这可是一块肥肉,但我知道,张矿长不算一个真正的商人。”
“就算再不是商人,该有的利益还是要得的,毕竟矿场有那么多口子工人需要吃饭。”
“这我自然明白,与其把钱让别人挣了,我现在啊,可更倾向于和张矿长交个朋友,张矿长可以拿出一个具体方案,不急,我给张矿长充足的时间。”
张国全点点头,这件事可不小,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横跨了好几个省,得经过苏锦城同县里商定。
反正,时间是充足的。
大金牙全程没有说话,一本正经的端坐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家呢。
这眼见聊着聊着,还聊出生意来了。
大金牙得意的看了张国全一眼,那样子似再说,你看多聊聊总没坏处吧,关系就是这样聊出来的。
聊着聊着,免不了以后,就会用到对方。
大金牙准备再给张国全上一课。
他开口说:“任总,煤的事,完全不用操心,看在朋友的份上,怎么也不会比别人高了,作为朋友只会更低。”
大金牙的意思很简单,我这是在帮你任总呢。
而他要给张国全上的一课,便是互相帮忙,这个关系啊,是越帮越近,越帮越亲。
不能怕麻烦,关系就是麻烦出来的。
谁都不麻烦谁,顶多就是见了面,说两句话的普通朋友。
但相互麻烦的人,你会发现,很快那俩人友好的,就吃到一桌,喝到一桌上去了。
大金牙自认为,任成杰想让张国全给他外地的热力厂供煤,那是属于一种麻烦。
矿场很忙,光是临近的订单就足够忙活了,完全用不着往外地供煤,路途遥远,损耗和运费都是开支。
既然成功建立起了一种麻烦,那该轮到麻烦对方了。
大金牙象征性的喝了一小口茶:“任总,国全这个人,你也知道,实在的很。”
任成杰这才打量了一眼对面的胖子,能亲切的称呼“国全”,想必是很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