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上我…和他们一样…一样嘞。”
“老子上你,老子会要你,他们要你吗你咋个能这么作践自己”
马寡妇放声大哭,哭声凄厉,一直传到高高的天空上。
大金牙回来的时候,是在傍晚了。
先是回的矿场,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李,想起还有一些东西落在张国全家里,便又来到东地。
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张国全和白鸽意识到并没有成功,同样的,这一次,连三个小孩都出奇的安静,因为胖大爷的那副样子,实在太吓人了。
这可和平时见到的不一样,胖大爷无论什么时候,他们再是调皮捣蛋,胖大爷也不会真的生气。
“老弟,这次我真得走了,江湖路远,咱们后会有期。”
大金牙扭头就走,张国全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大金牙便停住了身子。
“你看外面……”
外面站着的,正是马寡妇。
她看了一眼背着大包小包的大金牙,眼神躲闪的低下头去,然后,她就看到了孩子。
马寡妇看着孩子,强忍住眼泪,下巴却止不住的颤抖。
她蹲下来,颤颤巍巍的张开双臂。
小女孩已经很久没见到妈妈了,咬着手指,怯怯诺诺的靠在夏竹小小的身子上。
昭阳说:“那是你妈妈嘞。”
天天找妈妈,昭阳都快被她烦死了。
“香草……”
马寡妇轻轻的拍手,眼眶里盛满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不敢哭出声,生怕吓到孩子。
只是一遍一遍的,用最轻的声音,呼唤着“香草”。
昭阳对夏竹说:“原来臭妞有名字诶,香草哪里香了,臭死了。”
香草紧紧的拽住夏竹的衣角,在马寡妇坚持不懈的呼唤下,香草终于有了反应。
“妈妈……”
迈着颤颤巍巍的小腿,跑向马寡妇怀里。
马寡妇再也忍不住了,哭成了泪人,双臂紧紧的抱住孩子。
白鸽看着心酸的一幕,也抹起了眼泪。
过了很久很久,太阳西落,天色将要暗下来。
“马姐,留下来吧,让孩子慢慢长大,就在杨家庄上学。”张国全把马寡妇拉起来。
马寡妇沉默了一下,到现在她都不敢看大金牙一眼。
“我杨家庄这是我的家吗我又能住在哪里”
马寡妇有些茫然。
大金牙在这时发话了,声音冰冷。
“我住哪,你就住哪。”
马寡妇不敢说话,更不敢抬头看他。
大金牙难得有温柔的一面,走到马寡妇跟前,扶着她的肩膀说:“以后,香草就是我的孩子,他张国全都能捡个孩子,我就不能捡一个了。”
那能一样吗
国全的孩子,是他四弟的,那是英雄的孩子。
她得孩子又算个啥,小杂种,小杂种咧。
大金牙突然握紧拳头,愤愤的说:“翠云,你放心,谁要是敢说香草是小杂种,我跟他拼命。”
大金牙的话有力气,和他的身子一样有力气,马寡妇颤着身子,她的心坚硬的如石头,在这一刻,彻底被大金牙的温柔击碎。
碎片裂开,还是那颗柔软跳动的心脏。
马寡妇怀里抱着孩子,大金牙把娘俩拥怀入心。
张国全如释重负的笑了,白鸽抹着眼泪也笑了,只有昭阳主动承认错误:“我就叫过她跟屁虫,爱哭鬼,大不了以后,我不叫嘞,胖大爷,你可别打我。”
昭阳认真的话,让院子里荡满了欢声笑语。
笑声中,夜色下,马寡妇的丈夫青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