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飞,对,张国全想起这个小伙子。
为了验证是不是他猜测的那样,张国全通过东地的亮子哥,在中午下工的时候,把矿场的常飞喊到了产业基地。
一见面,常飞就尊敬的喊道:“张矿长,您找我。”
张国全把常飞带到安静的办公室里:“小常,打扰你中午休息了。”
常飞赶紧摇头:“不打扰,张矿长喊我,我就是不上工也得赶来。”
张国全感动的同时,又有些感慨,任职矿长期间,他和这些大学生相处的非常融洽,有时候经常一块打篮球,一般那样的情况下,他不再是矿长,他们也不是员工,大家更像是朋友一样,轻松,快乐。
“现在,我已经不是矿长了……”
常飞直接打断说:“那不行,到什么时候,我永远只认您张矿长,现在的矿长…哼,简直是不把我们当人。”
“篮球架拆了,图书室也没了,说什么净整些无用的摆设,不如把心思放到生产上。”常飞见到以前的矿长,忍不住抱怨起来。
这还只是小问题,大问题也有,首先就是分配住房的问题,必须紧着领导先住,对待管理上,周生更过分,直接将他的七大姑八大姨统统塞到了矿场,和一些有着老矿龄的工人相比,他们这些亲戚才来多长时间,竟然比他们还先分配住房。
工人们自然不满意周生的做法,可人家是矿长,一把手,谁又能说个啥,谁也不敢说啥。
和现在的周矿长作比较,并不是常飞一个人,矿场的大多数人都怀念以前张国全在矿场的日子。
虽说严厉了点,但是公平啊,实事求是啊,不但生活上有保障,精神生活上也是丰富的。
一见到张国全,常飞忍不住倒起满肚子苦水。
可再怎么样,张国全只能静静听着,他已不是矿长了,没有道理去对周生的做法指手画脚。
“对了,张矿长,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常飞这才想起今天张国全找他,可不是为了听他抱怨的。
张国全坐直身子,双手拢在一块,开口说道:“我还记得以前,你提过焦煤厂是高污染的事情。”
当时,他对这个小伙子非常有印象。
当时焦煤厂要建在杨家庄,那么多人,只有常飞一人从污染方面进行了阐述。
常飞想了一下:“啊,好像是说过,这?怎么了?”
常飞不明白为什么张国全会提到这个问题。
“关于污染问题,现在没人去在意,都想一门心思搞发展,先把经济提上去。”常飞又说了一句。
张国全点点头,在大环境的趋势下,污染问题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现在,压根没有这个意识。
就像产业基地的砖窑厂,或多或少的也会产生污染,但要和大厂子相比,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所以,对于企业产生的污染,总不能一棒子打死吧。
张国全想起村里两位老人沾染上的病,便从另一个角度提出污染的问题。
“小常,我之所以找你过来,是看你在污染问题上,和别人的想法不一样,我想咨询你一下,长时间生活在污染下的区域,会不会染上怪病,比如癌。”
常飞想也没想:“张矿长是想说村里两位老人的事情吧。”
张国全没有否认。
“原先矿场放假不知道这回事,这几天上工,才听矿场的农民工人提起过,我确实想过老人染病是因为焦煤厂的缘故。”
张国全坐直身子,果然,不是他一个人这么想,有和他想法一致的人。
“那你的意思,老人染病就是因为焦煤厂排出废气的缘故?”张国全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