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全说着又去掏瓜子,弄得花婶不知所措:“瞧瞧,瞧瞧,打花婶脸呢,一把瓜子尝尝味就行了,你也要留着卖不是。”
“嘿嘿。”张国全干笑了两声,搂住花婶的肩膀:“这不是有事求婶子嘛。”
花婶先是警惕了一下,很快便放松下来,既然是有事求她,那这瓜子嗑的安心。
当即一边嗑瓜子,一边随口问道:“啥事?”
“说个媒。”
花婶嗑着的瓜子停在那里,声音从牙缝里出来:“给谁?”
紧接着,花婶快速嗑了一下后,把瓜子皮吐出来,念道:“该不是你要说媒吧,婶子可告诉你,白鸽那丫头可是不错,你现在再有钱,再是大老板,也不能辜负人家吧。”
村里人都知道,现在的张国全非常有钱,经营了那么多产业,不说杨家庄的了,县里有,连市里都有,这娃子可了不得。
人有钱了,都会变心……
“瞧婶子说的,哪跟哪儿。”
花婶是村里的媒婆,远近有名。
“那你要给谁说?总不是给阳阳吧,他才多大点,现在说也太早了。”花婶松下心来,她还真担心张国全会撇下白鸽,眼看他并没有那意思,嘴里的瓜子嗑的更快了。
“建民哥。”
“建民啊?”花婶愣了一下,不明白的问:“你咋想这一出,是你的主意,还是建民让你跟婶子说的。”
“你别管谁说的,把这事给办了,少不了你的好处,两条大鲤鱼,大不了再给你弄条猪腿。”张国全拍着胸脯保证。
花婶眼里冒光,也仅仅是一瞬间,便忧虑的说:“建民是好孩子,这婶子没啥话说,婶子也不是没想过,关键……你也知道,建民家那情况,不好说啊。”
杨建民家里什么情况,早些年,一直照顾瘫痪的父亲,将近二十年,那样的情况,谁嫁过来,都得跟他一块照顾瘫痪在床的父亲,谁也不会找这份罪受。
后来父亲走了,也别管怎么走的了,反正杨建民算是解脱了,可家里还是那个破败的光景。
放眼望去整个杨家庄,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住着茅草房,四十岁往下的,很难再找到像杨建民这样,还住着茅草房的,别人家都陆续换成了红砖瓦房。
再顶着杀父坐过牢的名声,想说媒,简直痴人说梦。
“花婶,你可是有名的大媒婆,那还有你说不了的媒,传出去,岂不败坏了婶子的名声……”
“行行行。”花婶赶紧打住:“你是大老板,嘴巴比婶子这张嘴还会说,主要是建民家这情况,找不到合适的,现在这年头,你想找个离婚的都不好找。”
“花婶,你试试,咱也没必要盯着附近十里八村的,实在不行,远一点也行,试试嘛,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张国全说着鼓动的话。
“嗐呀,婶子今天算是领教了,怪不得你能当大老板,缠死个人呦……”花婶没了嗑瓜子的心思,喃喃的说:“要不,那就试试?”
“试试,嘿嘿。”
“大猪腿?”
张国全松开她的肩膀:“我给你,绝对少不了,呐,先把瓜子装满。”
张国全掏出瓜子,往花婶口袋里塞。
“不过,婶子可不敢打包票。”
“明白,您尽心就好。”
别说花婶不敢确定下来了,张国全心里也没底,毕竟杨建民家的真实情况在那摆着。
临走的时候,花婶笑眯眯的又整了两包糖果,说是给杨建民说媒的时候要用到,自然就不用付钱了。
张国全哪里会计较这些,说实话,这些年小卖部卖的东西,还没有村民随口吃的多呢。
有了花婶这个媒婆的答应,张国全喜滋滋的进了院子。
白鸽正在院子里收拾白天晾晒的衣服,注意到张国全开心的样子,问道:“你跟花婶在那嘀咕什么呢?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