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政府门口已经开始出来人维护秩序了,要不多久,杨家庄的村民将会被驱逐离开,如果吕来喜还不愿意帮忙,那杨家庄被辞退的村民,只能吃下哑巴亏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矿场想要从杨家庄慢慢剥离出去,杨家庄将来的利益将很难再得到有效的保障。
来找吕来喜是他最后的机会,必须把握好。
之所以会有找吕来喜的想法,是因为像这种在平山县待了一辈子的老革命家,对平山县是有着深厚感情的,不像别的政治家,只把经济快速发展的平山县,作为一个晋升的跳板。
外加,中间有苏锦城这条关系上的纽带,他觉得来找吕来喜帮忙,应该**不离十。
但看吕来喜那样子,让他觉着,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判断。
来都来了,张国全只能坚持住,随即打起了感情牌:“老书记,平山县是您一手带起来的,我相信您对平山县的每处角落,都是存在感情的,杨家庄也是您的孩子啊。”
对于张国全的话,吕来喜莫名的诧异了一下,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到了他这个年纪,光是听到“孩子”两个字,便已经让他足够温暖了。
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顺着去接张国全的话,而是换了一个话题,语气柔和的说道:“我其实对你们这些商人,是不怎么喜欢的,但锦城这孩子说,你和别的商人不一样,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人。”
张国全只好暂时收起心思,认真的去回答他这句话:“我觉着人有两种活法,一个是现实的活法,现实中离不了名和利,一个是精神上的活法,信仰和理想,比如苏主任这样的人,而我,应该是介于两者中间的活法。”
吕来喜面带微笑:“怪不得锦城会看重你,你很坦诚,至少没有过高的标榜自己,至于你刚才提的事,锦城已经找过我了。”
张国全暗自诧然,原来苏锦城嘴上说着不让他参与,没想到苏锦城自己还是去管了。
“你知道,我现在已经退休了,工作上的事不好再去参与,要不然人家还会嫌我这个老头子把着权利不松手。”
张国全看出他的犹豫,略微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和老书记做个交易。”
吕来喜怔了一下,随即摇头,谨慎的说:“我从来不和商人做交易。”
张国全没有退缩:“我想,这个交易,老书记一定不会拒绝。”
“哦?”吕来喜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那我倒要听听是什么样的交易?”
张国全没作犹豫:“我会尽最大努力,夺回矿场的管理权。”
吕来喜听了半天没说话,自从苏锦城失去了矿场的管理权之后,依照现在的处境,他和苏锦城都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知道面前的小伙子哪来的底气。
这算是交易吗?张国全认为是的,不止他有好处,苏锦城同样会依靠矿场,在将来的仕途上,得到莫大的帮助。
苏锦城好了,不正是吕来喜想看到的嘛。
他想,吕来喜一定不会拒绝这个交易,也的确,吕来喜只问了句:“你能做到吗?”
“我一个人很难做到,这离不开杨家庄全体村民的共同协力。”
张国全把话引到杨家庄上,吕来喜不傻,当然听懂了他的话。
“好,那我就舍着这张老脸去说一说。”
在吕来喜面前,张国全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吕来喜见状,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力度浑厚。
告别了吕来喜之后,张国全没在县城逗留,摩托车骑的飞快,他想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杨建民。
虽说吕来喜仅仅是口头上答应,还没有去具体实施,但张国全知道,吕来喜不但会去做,而且会很快去做,政策上的事拖不得,越拖越容易定性下来,这一点吕来喜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