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真躺在手术床上,明明身体已经被麻药控制,可依旧觉得后背发冷。
她在封泽月的讲述中,以为封泽月只是痛恨命运的不公,但没想到野心这么大。
不仅惦记z国的公司产业,还惦记l国的封氏,都想据为己有。
她深吸1口气,看着封泽月,眼底1片冰冷,“你做梦。”
“封泽月,我承认你的过去的确让人同情,可这跟封闻野有什么关系?1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封政,你最应该报复的是他。”
因为身体虚弱,姜雨真说话有气无力。
封泽月冷笑,“是啊,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要让封闻野和封政付出代价。”
她起身,在空旷的手术室中踱步,不出片刻,再次恢复冷静。
“姜雨真,你永远体会不到那种感觉,那种从小到大都被排斥的感觉。”
刚记事时,她跟随母亲去找封政时,眼睁睁的看着封政被几个女人哄得眉开眼笑,流连于女人堆中,1眼都不肯施舍给她们母女。
后来,她破天荒被封政在某次宴会带到l国,与之同去的还有阿蜜莉雅和格纳。
她原本以为这里有她的爷爷奶奶,有她的家人,他们会对她好1些,于是就拼命表现懂事1面。
可那些陌生的人和她的爷爷奶奶在看到她的第1眼,就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那位名义上的哥哥彼时已经成年,那场宴会上,所有人都围着他,向这个年龄不大却手握重权的少年示好。
她也想示好,她太想得到亲情了,她想有个家人。
可脚步刚迈出去,远处的封闻野察觉到什么,1道警告的目光越过人群朝她射来,让她再次畏缩回去。
她感觉到了,这个哥哥不喜欢自己。
自那以后,她终于认清,她没有亲人,从来都没有。
封泽月喃喃说完这些,又无奈的说,“我身上流着封政的血,明明我也是封家人,怎么所有人对我的态度,和对封闻野就是天壤之别呢。”
甚至她无意间听到封政与格纳交谈时,说过百年之后,要将z国所有的资产交给封闻野。
从始至终,都没提起她。
姜雨真无法回答封泽月这个问题,也不想回答。
她的肚子1阵阵的绞痛,额头已经冒出1层冷汗,只能用最后的清明说道。
“可封闻野没做错什么,他从出生就没了母亲,你如果了解1点过去,就清楚他的母亲是被你妈/逼死的,他也是受害者,却要被你这么憎恨。”
“还有,他在出生前就是封家定下的继承者,继承封家资产是情理之中。你见过他的荣誉,但没见过他替封家扛下了多少。”
痛意难忍,她深吸1口气,艰难的继续,“封泽月,他被仇人追杀的时候你见过么?1次1次差点丧命的时候你又见过么?你嫉妒的这些,都是他拿命换来的。”
封泽月忽然癫狂,红着眼眶怒吼,“闭嘴,别跟我说这些,谢谢我也可以做到,你没见过那些老东西是怎么折磨我的!”
她1步1步逼近姜雨真,“姜雨真,你巧舌如簧的本领真强,可那又怎么样,今天不是照样落到我的手里?”
“封闻野不是在乎你么,不是拿你当心肝么,不是为你得罪不少人么,我偏偏就要看看,他失去了最喜欢的女人会怎么样。”
姜雨真面前的手术灯被挡住灯光,封泽月说话的空隙已经重新拿起手术刀,俯视着她残忍笑着。
“游艇上我说过,你对我的伤害,我会十倍百倍的还回来,现在,时间到了。”
姜雨真看悬在腹部尖锐的手术刀,脸色煞白,姜雨真全身绷紧,“你想干什么,你要动我的孩子?!”
这个位置,封泽月是准备活生生弄死她腹中的孩子!
孩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腹部痛意加深,仿佛肠子在撕扯,疼的她忍不住痛呼。
相比之下,封泽月又诡异的恢复冷静,“放心,我就算不动你腹中的孩子,它也活不了。”
在姜雨真1声声加深的痛呼中,她残忍道,“你在海中浸泡了3个小时,救上来后又没医生救治,这孩子啧啧啧别想活。”
她抚上姜雨真平坦的肚子,“这孩子是封家以后的继承者,1出生就会享受着无上的荣誉,也承载了父母的希望。但很可惜,我不会让它出生。”
“当然,解决了它,下1个就是你。”
姜雨真听着她1句比1句疯狂的话,吓得麻醉状态下的身体都颤抖不止。
她猜想过孩子出生后会遇到各种危险,但没想到还没出生,就已经被恶人惦记。
封泽月想让她的孩子胎死腹中!
不要,不要,这是她第1个孩子,她刚决心留下,怎么要以这么残忍的方式被强行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