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
她严重怀疑小家伙是在骗她买吃的给他。
目送马车走远,赵班主终于松了口气,抬袖抹了抹汗。
正在这时,身后一道嗔怪的声音道:“你也太没骨气了,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也将你吓成这样。”
赵班主转身见是赵老板,叹了口气,“我的祖宗,陆国公府我们可得罪不起啊,惹急了他们,断的就是我们的财路。
你可别再生事了,到时候没戏唱,你后悔都来不及。”
“怕什么?陆老夫人最喜欢听我唱戏,你就该让那黄毛丫头去请别人唱,到时候被陆老夫人训斥,她还不是要来求我们?”赵老板不以为然地说。
赵班主摇了摇头,笑他的天真,“陆老夫人可以捧你,但也可以捧别人,这京里会唱戏的,可不止你赵老板一人。
你还是收收心,好好唱戏吧,别再整那些无用的东西了。”
赵老板闻言,跺了下脚,“要唱你去唱,左右我是没脸再去唱的。”
“行啊,你不唱,以后也别唱了,班子里多得是人可以顶替你。”赵班主冷冷道。
赵老板一听,面色铁青,“赵铁生,你这是想卸磨杀驴啊,你还有没有良心了?没有我,赵家班能起来?”
“不是我卸磨杀驴,是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给达官贵人唱了几场戏,就高人一等,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这次你称病不去陆国公府唱戏,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再这么下去,赵家班可就要毁在你的手里了。”赵班主的面色同样难看。
“可、可你也没有阻止我呀。”赵老板声音弱了下去。
“是,因为我也跟你一样的想法,以为陆老夫人喜欢听你唱戏,这次称病不去,也没什么妨碍,但方才陆国公夫人的话,却点醒了我。
京城中的戏班子,可不少,只要他们愿意,他们随时可以换掉我们,再捧出一个‘你’。”赵班主皱着眉道。
赵老板面色变了变。
赵班主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认清现实吧,在那些高门面前,没有我们耍小性子的权力,他们高兴了,可以逗逗我们,不高兴了,直接就可以换掉我们。
我们惹不得,做好自己的本分,将戏唱好,这样才能长久。”
赵老板听到这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之前可都是那陆大夫人的人与我们对接的,我这不是听说她被免去了这次的差事,替她不平么?”
赵班主好笑地说:“所以我才说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人家那样的身份,需要你替她不平?真是不知所谓。”
赵老板涨红了脸,“我、我去唱,还不行么?”
“这就对了,做人别太将自己当回事,而应该将自己摆在正确的位置上。好在现在醒悟,并不算太晚。”赵班主放下心来。
回程的路上,陶夭给陆昊买了糖葫芦,也给冬儿买了一根。
冬儿拿着糖葫芦,眼眸亮晶晶的,“怎么奴婢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