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把凋谢的花连根拔起,随意地丢弃在一旁:“麻烦死了。”
贺隽有些洁癖,他反反复复地擦手,生怕沾上了泥巴。他已经很久没有找到合适的手了,他收藏的藏品看久了也没有了新鲜感。合他眼缘的赋能器官找不到,令他有点烦躁。
他戴上头戴式耳机,摇滚音乐的音量拉满。一通电话打过来,打断了他正在听的歌:“干嘛?”
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她也压抑着不满:“种子都散播完了吗?”
贺隽摸了摸口袋里的一小把种子,随口扯谎:“弄完了。”他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对于上头的任务,他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白馨:“老家伙们在催!植物畸变人连新闻都没有上,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办事?”
“注意点语气,你跟我是平级。”贺隽漫不经心地,透着一股危险,“上头交代的事情,我会做完的。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挂了。”不等白馨说话,他就掐断了电话。他穿着黑色的夹克,哼着摇滚音乐在小巷子里走着。
一曲结束后自动切换成下一曲音乐,这是一首抒情歌,是他喜欢的某位女歌手唱的。他还没有听过她新发的这首歌,但是听着听着感觉有些不对味——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以前的感觉了。
没有那种让他想把她的嗓子收藏的了。
要不是换气和技法让他确定是这位女歌手唱的,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
切歌,重新换成摇滚,贺隽走进了一家殡仪馆。
他戴上了工作牌,因为他在这里上班。
贺隽在这里的身份是死人化妆师,但是因为洁癖,他又雇了个小助理,专门做清洁工作,他只需要将干净的人体组织缝合,然后在他们脸上化出他满意的妆容。
他幽幽地叹一口气:殡仪馆的尸体也没有让他满意的了,他有点想跳槽。
他的宝贝手提箱就放在化妆台上,小助理要打扫化妆台,给它移了个位置:“贺哥,这是什么呀?你天天带着它,也不嫌重。”
贺隽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箱子,然后眼神上移,看向正在忙碌的小助理:“他们都是我的藏品。”
“藏品?”她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东西,可能是古玩之类的吧,“这种老物件都是很值钱的呢。听说上流社会为了彰显他们的地位会收藏很多珍贵的东西。”
说到藏品,他展开一个笑:“嗯,他们可比古玩值钱多了。”
小助理有点好奇箱子里的东西,但是又不好多问,她把抹布放进清洗机,临走前还看了箱子两眼。
贺隽在她走后打开箱子,在一把断肢中精挑细选,拿在身上比划,最终又把它们一个个放回原位。他发觉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有些频繁——找不到最新的令他满意的藏品,搞得他有些失眠。他看中了上次在雪域中的女人的手,可惜她身边有个s级的男人,打起来麻烦,他又是个怕麻烦的人。
夜幕降临,他在十三区的大街小巷中瞎溜达,耳机快没电了,他找了个充电桩,然后自己坐在充电桩下的公共椅上。
“咦——?”他看到了一个勾起他兴趣的人。他的赋能能让他准确找到别人的赋能器官。那个女人的脑袋对他有种奇特的诱惑力,这种诱惑只有在那些老家伙们身上,他才见过。
他尾随其后,准备时机好下手。
……
和音正在跟深渊说话:“每天这么多事,跟加班又有什么区别?”
【好歹餐厅危机解除了可以走了,今晚好好睡一觉。】
“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困了。”和音打了个哈欠,“现在就想飞到床上睡觉。”
和音突然顿住,她的余光捕捉到身后的影子,冷哼一声:“可惜有人不想让我好好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