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和静妃也算不上对付。
但是有皇后这个共同的敌人在，他们也不是不能联手……
惠妃让儿子退下，整理了仪容，力求不在静妃面前落了下风。
这才抬手道：“她怎么来的？”
惠妃不傻，担心静妃这样明目张胆过来，引起皇后注意。
贴身婢女小声道：“悄摸来的，走得后边院子，没谁知道。”
惠妃哼笑一声：“算她聪明！不至于是个花瓶脑袋。让她进来吧。”
“是。”
静妃今日一身淡雅颜色，却越发衬得人比花娇。
无论何时，静妃似乎都是宫中最漂亮的那朵花，绽放得最为妖艳。
从前惠妃也曾得宠，只是自从静妃入宫，宫里的女人就没有谁能比得过静妃盛宠不衰。
惠妃看着看着难免心生嫉妒。
她怪里怪气道：“哟，什么风把妹妹吹过来了？”
静妃嫣然一笑：“妹妹想念姐姐了，自然就不请自来了……姐姐不会怪罪妹妹吧？”
她脸上端着这段日子学出来的笑，从前的张扬跋扈收敛了许多。
行为上却还是透露着一股子轻慢。
无声的对决在两个女人之间展开。
惠妃放下茶盏，“姐姐自然不会怪罪，毕竟妹妹都这样小心翼翼从偏门进来了，姐姐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走偏门，那是不符合礼法的，更会叫人耻笑。
静妃却不恼，自顾自坐下，淡声道；“姐姐不比急于对付我……咱们要盯着的，可是那位……”
她目光往中宫的方向看去，意味明显。
惠妃冷笑：“你没有儿子，对付皇后又有什么意思？”
这话戳中了静妃心里的痛，她却咬牙忍了下来，面上波澜不惊，“即便我没儿子，皇后也叫我得罪透了。如今我已经不是贵妃，都是拜皇后所赐。若是她的儿子做了皇帝，哪里还有我的好日子过？”
她声音压下来，“惠妃，你难道不为二皇子筹谋么？”
惠妃心中的弦被她拨动了一下，“我如何信得过你？”
“如今你我父亲都有所掣肘，在这宫中你我若是不相互扶持，还能指望谁呢？”
静妃一语中的，惠妃咬牙，“……你怎么想？”
静妃知道这条密谋的船，算是开起来了。
她半垂眸子，淡笑起来，“杀人……就要诛心。”
“陛下当初得位不正……”
“静妃！”惠妃有些惶恐地低声警告他，“此时莫要再提！”
静妃冷笑：“怕什么？这事儿天下人皆知，陛下才会因此心有戚戚，生怕什么时候他庶出的儿也窜了他的位置……所以即便大皇子多年残废，他也对大皇子关爱有加。你当真以为皇帝有多白偏爱皇后？”
静妃眼中有着嘲讽神色。
不知道是在嘲讽帝后，还是嘲讽曾经天真相信帝王之爱的自己。
“你打算如何扳倒大皇子？”
静妃勾唇笑起来，“陛下这么看重这个儿子，可若是……这个儿子压根不是他的种呢？”
惠妃满脸惊愕。
“这怎么可能！当年皇后潜邸怀孕生产，谁也没料到陛下会坐上龙椅……”
静妃眼神狠辣，“不是也得是！”
惠妃神色恍然，仿佛第一次见识了静妃的狠辣。
“只是此事，需得你我齐心协力才是……”
“这……”这太胆大包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