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被染成血人,干涸的血渍让他感觉似被牢牢钉在地上。
他极力平复自己,想要入定继续吸收灵气恢复伤势,可闭上眼睛便浮现出那人冷漠又可怖的眼神,与被刺中的痛。
几番尝试,他只得看云分心。
虚弱让他很快又再次睡去,身体才再次自主吸收起灵气。
至次日,身体才恢复些力气,强忍着剧痛撑起身体靠坐在最近的树下,取出乾坤袋内清水喝了几口,又慢慢清洗脸上、手上血迹,凝固的血迹却很难洗净。
他盘坐着尝试入定,却如何都摆脱不了那种恐惧,只得思考其他。
想到自己身体自主吸收灵气一事,可否在自己清醒时也可做到,思来想去,他觉得是在那种“意识”上,似入境那日入定时,弃了自身念头,却还有一种意识。
按此想法实验一番,发现只要一分心探查起身体情况,效果便无。林月作罢,只得把身心都放在其他东西上,身体这才吸收起灵气。
想动身继续东行,想来还要静养几日。他只能在原地半躺着,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夹杂着顾忌还会有人来刺杀他的恐惧,以及以往在野外从未有过的,想要个归属的感觉。
孤独,总是在无助时尤为明显。
他没有发觉的是,一匹白色的巨狼在远处林中观察他许久了,想是被血腥味吸引而来。
……
林月正望着白云发呆时,听见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一匹通体雪白,身长接近一丈的巨狼正缓缓走来。顿时心生慌乱。
那白狼见林月发现了它,便前脚撑地,一屁股就地坐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林月。
按下心中慌张思绪,林月默默握拳,集中注意,等待白狼靠近后奋力一击——他也只有这一击的力气。
白狼只是坐在那儿,迟迟不见靠近,半刻之后转身走掉了,消失在树林间。林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胸口又是一阵隐痛。
不一会儿,林月又见那头白狼折返,口叼着一只野兔,还在滴血,缓缓向林月走来。
他再次绷紧全身,紧握右拳。
却见白狼在离他一丈左右的距离时停下,把口中野兔放于地上,后退几步坐下盯着林月。林月想到这莫非是给我送食?我也起不了身啊。又不敢放松警惕。
白狼想不通林月为何始终没有动作,歪着头在野兔和林月只见来回打量,似发现其中原因,又走上来把野兔叼着朝林月靠近了些,自己又退回了原地。
林月始终没有放松拳头,见白狼如此动作,试探性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吃。白狼又是歪着头似思考了一番,再次转身消失于林间。
等到白狼再次返还时,口中衔了一颗野果,走近些后朝林月甩头抛了过去。林月见状伸手捡起滚到自己身边的野果,啃了起来。
白狼见林月开始吃着野果,往返几趟又叼来十数颗果子,堆在林月身边。林月也算是明白了白狼的意图,暂且视作好意。颇有些无奈。
之后那白狼就守在林月不远处,期间还赶跑了寻着血腥味来的所有野兽。白狼在此守候了几日,饿了就去猎些野兽,顺便为林月找来野果。林月又恢复了几分,只是走动还是颇为困难。
夏日多变,此日夜幕将临时,下起了大雨。
只得无奈任雨淋湿,冲刷一下血迹也好。
白狼没有离开的意思,竟慢慢走来林月身边,林月视线不敢离开白狼,白狼似明白林月的顾忌或是害怕,靠近后低下头颅好像是在告诉林月,它并无伤害他的意思。
林月有些惊讶,还是伸手摸了摸白狼头顶毛发,心中少了些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