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草树,天地留白。临渊洲的土地少有露出本来面目的时候,一年四季大半时间都被冰雪覆盖。
此时林月御剑南下,因人烟稀少,轻易难见一个活物,所以他也放开手脚,不去管那御剑的灵气痕迹,留下一道细长流云。
出了扶月山,头顶是浓云惨淡,眼下是白茫景色,时间久了容易看花了眼。
飞了有半天了吧……看着一成不变的景色,他在心里估摸着时间,恍惚间有一种,进入那个虚白世界的感觉。
若不是有风雪欲来之意,天地间还有些差别,他觉得像极了那虚白世界。
脚踏长剑的他,此时脸色有些焦急,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间他冲出愁云,来到一处开阔天空,脚下雪原变得更加的白了,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哪里有什么浓云雪原,只剩白茫茫的一片。
意识到不对的他,眼睛微咪,顿时心生戒备,一边暗自运转体内灵气,一边赶紧停了下来,手提长剑。
他想要落在地上去,只是下落一阵并不见接近,身体也并无坠落之感。
这下真有在虚白世界的感觉了,不分上下左右,东西南北。
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中了别人的术法,被困在了一个幻境之中。
“哪位道友,何不见面聊一聊?万事好商量。”他环顾四周,大声说到。
等待一阵,始终不见有人回答。
“何必藏头露尾……”他正再次开口之际,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心中警铃大作,瞬间一剑挥砍过去。
可是那身影像并不是实体,长剑拦腰穿过,并未伤其分毫。
他按住心中惊讶,定睛一看,眼前身影是个高大男子,其面白无须披散着头发,一双三角眼冷漠尽显,虽面色平静,却给人不怒自威之感。
“你砍不到我。”这男子忽然开口说话,其声音甚是冷淡,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月心中戒备不减,敛容问道:“敢问阁下是?”
男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简短答道:“丹生。”
“一个人?”林月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心中纳闷儿,还有这种名字?
“嗯。”这名叫丹生的男子,以为是在问他是不是一个人。
“敢问阁下所谓何事?”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林月也不去管这名字如何奇怪,先要弄清楚此人的目的。
丹生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他暗自疑惑,准备报上自己行走江湖的化名,“离月。”
“离月……”丹生默念一遍,又对他说道:“收了你的剑,我只是一缕意识,我能伤到你,但你伤不到我。”
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一个人阁下,收了剑,那我岂不是任你宰割了?”
“是又如何?”丹生虽是疑问,但语调极为冷漠。
其话音刚落,林月突然喷出一口血来,殷红血液就在半空中,不见落下,似被定住了一般。
他甚至都没有看见对方的动作,只忽然觉得心口发闷,一口血就吐了出来。他一顿慌乱,赶忙探查身体情况。
内脏在刚刚那一瞬被破坏得七七八八,这时他才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
他不禁弯下身去,一声闷哼之后,又吐了一口血,急忙用手按住胸口,一边用目光死死盯住眼前这个男子,一边从乾坤袋中掏出伤药吞了一颗。
“阁下到底所为何事?”他狠狠问了一句,嘴里还不住冒出血来。
“危及不到性命。”丹生俯视着弯下腰的林月,又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