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的想法是搞房地产,将村学周边的地全部买下来盖房子盖铺子盖客栈盖饭馆。
来村学的有钱人正经不少,特别是第一批闻风过来的人,可说是非富即贵。
这些孩子最开始都是从家里坐马车来上学,每日早出晚归,但是很快就扛不住了。
一则是路途遥远浪费时间,二来冬日天黑得早,走夜路太危险,因此他们现在都住在镇上的客栈。
镇上虽然比县城近一些,但也还是有一定距离。
如果说在村学的附近就有适合居住的房屋,想来那些人是不会舍近求远的。
而且有人的地方就有消费,到时候这些铺子是卖是租都好说,有精力的话甚至可以自己开店做生意。
安之将自己的想法大差不差地说了一遍,周志明也不表态,只是笑。
“周叔,这行或不行的,您倒是说个话呀。
书上都说,商场瞬息万变,万一错过这个好时机,被别人抢先一步将附近的地皮买下,那咱们可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周志明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安之,你之前跟景澄说让他找些帮手来的时候,是不是就计划着做这笔生意了。”
被人揭穿了小心思后安之嘿嘿一笑:“也没有那么早啦,我那时候主要就是想着让孙叔轻松一点儿,同时又能让更多人读得起书。
这些,这些都是顺便的。”
周志明看破不说破,学着她嘿嘿一笑之后又问:“安之,按照你的说法,地要我买,房子铺子要我盖,那你打算拿什么赚钱。”
安之眼见有戏,立马道:“周叔您吃肉,给我口汤喝就行。
我是准备在那里开间吃食铺子,随便卖点包子馒头面条馄饨之类的赚个零花钱。”
周志明觉得安之兜那么大个圈子,所图的绝不止这么一点。
不说也没关系,时间一长他自然能看出来。
“周叔,您倒是说说,我这个想法可不可行?”
周志明开口问:“你怎么知道我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如果真按照安之说的来做,这前期的投入怎么着也得上千两了。
“周叔,您不觉得您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有钱人的气质吗?”
“好好说话。”
“我这就是好好说呢,试问哪个穷人会挂着个猎户的名头却从不上山打猎,试问哪个穷人会为了图清静买下前后左右几十亩荒地,试问哪个穷人会随随便便让孩子拿出一百两来送给别人,试问哪个穷人会出手就是上百斤的精米往旁人家里送。
周叔,您既然没打算在我面前装穷人,就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了。
您就说,这生意您做是不做?”
被人揭了底周志明也不恼,他沉吟片刻后道:“你这个想法全都依托在村学、或者说全依托景澄身上,倘若他一走……”
话说到这里,周志明总算知道安之为什么要找他来做这笔生意了。
他在这里,景澄就不会走。
景澄不走这门生意就能做下去。
之所以找上他,除了因为他有钱,还因为他能拴住这门生意最关键的人物。
这丫头,小小一个人,怕是有十八个心眼子。
安之不知他心中所想,赶忙道:“周叔您放心,我问过孙叔,他说近五年都不会走的,即便是五年之后要走,他也会将村学的事情安排好。
而且我想着,五年之后即便他走了,咱们的村学也慢慢稳定下来,咱的生意还是能做。”
听了这话,周志明又有些不确定。
这丫头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跟景澄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