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六乃是已故昭元皇后的冥诞,朝中众人皆知这一天皇上要出宫悼念先皇后,若非十万火急的事情,最好别上赶着去触霉头。
不过今年延庆帝的身子一直不利索,时不时就病得起不了身,有人便在猜测,兴许皇上今年会取消出宫的计划。
但到了六月二十六这天,延庆帝还是如往年一般出了宫,直奔西郊的玉溪别院。
西郊几乎就是皇室用地,这里除了有一座行宫之外,还有好些皇室宗亲的庄园。
跟行宫和庄园相比,玉溪别院在这一片可称得上是简陋,但其地位却是独步一时。
只因先皇后在去世前的七年里,每年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都住在这里。
而在她去世之后的头几年,这里几乎成了延庆帝的又一寝宫。
后来延庆帝从丧妻之痛中走了出来,来玉溪别院的时间就略少一些了,但是每个月里几乎都会过来一两次,因此玉溪别院的地位几乎能与皇宫内的广明殿等同,从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这里生事……
“皇上,刚刚护卫来报,说是八皇孙殿下带着一位姑娘进了玉溪别院,您看……”
“就是住在孟宅的那个云姑娘?”
这些天阿佑几乎每日都是早出晚归的,他的行踪自然瞒不过延庆帝。
于是安之入了延庆帝的眼,安之从小到大的过往经历也被送上了延庆帝的案头。
现在延庆帝对安之的了解可是不少。
张承平恭敬道:“回皇上,正是云姑娘,不知皇上可要清场?”
“罢了,让佑嘉也祭奠一下他的皇祖母吧。”延庆帝道:“朕也想会会那个云安之。”
从资料上看,这个云安之可不像个寻常人,这极大地勾起了他的兴趣。
玉溪别院内,阿佑跟安之正在四处参观。
“这是我皇祖母生前最喜欢的地方,宫中没有宴会的时候她就住在这里,我父亲也时常过来陪她小住。
院子里的秋千、木马和滑梯,还有西边的演武场都是皇祖母为我父亲准备的。
我小的时候父亲也曾带我来这里玩过,我记得我父亲还曾在秋千架下面埋了一个木盒,说那里面是送我的礼物,不过要等下次来时才能挖开。
可惜……”
可惜就在离开玉溪别院的时候,他父亲便遇刺了。
后来他再也没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