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刘正平对李建军印象非常不错,说话大方得体,言谈举止之间也显得稳重。
一般年轻人身上的轻佻浮躁,在李建军这儿完全没有,那种浑身上下散发的稳重与自信,在很多年轻人身上是看不到的。
等李建军走后,刘正平一家人才重新坐下。
“英子,你和建军是不是,你放心,你们也大了,爸不会……”
刘正平的话还没有说完,英子就红着脸打断道:“不是,爸,你说什么呢?老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其实刘正平也是因为先前那一幕,心中才有所怀疑,晚上的谈话,多少有些考验的意思在其中。
“难道是我想多了?”
刘正平一愣,听孙玉兰说,李建军也才从精神病院出来没几天,两人就算产生情愫,也不可能这么快。
英子陪父母又聊了一会儿,便找借口回去休息了。
“不是,刘正平你脑袋里在想什么,这怎么可能的事?”英子一走,孙玉兰便开口说道。
如果李建军没有出过精神上的问题,孙玉兰自然是赞同两人交往,毕竟两家也是知根知底。
但如今她心中自然不乐意,自家好好一个大闺女,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什么样的对象不好找,非要找一个得过精神病的,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我这不是问问吗?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刘正平翻了个白眼,“再说我觉得建军这孩子也不错,敢想敢干,为人又稳重。”
“我不是说老二这孩子不好,只是他这儿出过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孙玉兰指了指脑袋,不悦道:“咱闺女要是与他交往,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这不是都治好了吗?”刘正平不以为然,“再说当年也是因为他父母的事,受了些刺激,如今三年过去了,我看他也没什么问题了。”
“这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复发?”孙玉兰一拍桌子,指着刘正平道:“刘正平,我和你说,咱就英子这一个闺女,你要是敢同意,我跟你没完。”
“你小声点,别让孩子听到了。”刘正平瞪了一眼孙玉兰,“这不是还没谱的事情吗?我也是猜测,你别激动。”
刘正平夫妻俩,在家里争论着,另一边累了一天的李建军早已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未亮,李建军便醒了,拉了下炕沿底下的灯绳。
八十年代城镇照明用的还是白炽灯,开关也不是镶嵌在墙上,而是用灯绳控制,李建军为了方便,特意将灯绳接到了炕沿下。
简单洗漱后,李建军骑着自行车出门了。
八月正是炎热的时候,村里人干活都是一早出门,李建军来到上山口子村的时候,天刚刚放亮,已经有不少村民在田地里忙碌了。
如今分田到户,村民的干活热情也是格外的高涨。
“翠花婶子,在家吗?”在一处土坯房前,李建军将自行车靠边停下,朝着院内喊道。
“在家呢!”翠花婶子从屋内探着半个身子朝院内望来,“正喂猪呢,咦,你是?”
“是我,李建军。”李建军笑了笑,“您忘了?”
“李建军?李克富家老二?”翠花婶子有些疑惑道:“你不是脑子出了问题,被送进精神病院了吗?怎么跑出来了?你大哥知道吗?”
李建军满头黑线。
“婶儿,我早就好了,前段时间就出院了。”李建军有些无奈地说道。
“好了啊!”看着李建军的表情,翠花婶子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哈哈哈,那什么,快进屋里坐。”
“老二,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翠花婶子拿着搪瓷缸就朝着隔壁房间走去。
八月的天气,虽然是早上,但一路过来,李建军早就渴得受不了,整个身体都仿佛是被榨干了似的,端着搪瓷缸就大灌了起来。
“婶儿,我今天找你,想打听点事。”直到杯里的水都喝完了,李建军这才看着翠花婶子说道:“听说咱们村里的野生枸杞不少,我想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