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少爷骗婚了。
这种八卦新闻,是吃瓜群众们喜闻乐见的。
也是官府喜闻乐见的。
对于官府来说,这好歹也算是增加了一项业绩。
最好是能趁机赚一把。
这时的大明官场,已经极其黑暗。
苏州知府宋礼,人如其名,是个擅钻营,不擅公务,业务能力乏善可陈,但很懂得为官之道的老油条。
他这个知府的官职,就是靠着不断行贿,拍马奉承换来的。
步步高升,是每个为官之人都想要的。
宋礼知道,要想再往上升一升,需要两个条件:靠山、政绩。
自己没有靠山,只能靠政绩。
政绩哪里来?
这些案件,就是他的政绩。
公堂上。
“大人,我状告唐辰骗婚,这是证据。”
陈青松笑眯眯呈上字据的同时,还附带了一腚白花花的银子。
最尴尬的是,周围的人竟然熟视无睹。
唐辰都被这明目张胆的潜规则给惊呆了。
“唐辰,你可知罪!”
宋礼将惊堂木重重一拍。
“回大人,我并不知罪。”
宋礼呵斥道:“骗婚的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人证?”
陈青松这个当事人也算人证?
“物证?”
那字据,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况且字据上写得明明白白,哪里能证明骗婚了?
唐辰颇为无奈,“我跟邢沅是指腹为婚,况且我都尚未婚娶,何来骗婚一说?”
“就算你尚未婚娶,也是意图不轨,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吗?”
“大人请好好看看那字据。”
宋礼显然是想尽快结案,“我都看过了,铁证如山。”
这个糊涂官,他明明一眼都没看。
想过黑,但没想过这么黑。
唐辰说道:“那字据里写得很清楚,我已经送过聘礼给陈青松,算不得骗婚。”
宋礼这才看了一眼那字据。
“一只信鸽、一幅画,这也算聘礼?莫非那画价值连城?”
宋礼两眼放光,贪婪的看着陈青松。
陈青松慌忙拿出那幅画呈上。
宋礼展开一看,啧啧叹道:“画上这女子不错啊。”
看来曼玉这模样,在古代很受欢迎啊。
想起这事,陈青松还很是生气,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只见他忿忿道:“这都是他信手涂鸦,胡乱画的,若不是为了留作证物,我早将它扔茅坑里了。”
唐辰灵机一动,借着话题说道:“说起这女子,大人,我也要状告陈青松玷污民女,这事昨日闹得沸沸扬扬,那女子可为人证。”
案中有案?
一桩案子,又牵连出另一桩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