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会议,将领们安分了不少。
傅海山先带头说道:“大人,我等感激你替袁公修建祠堂,但你若是想用这招收买人心,只怕是太刻意了些。”
话里话外虽然还是有些不服,但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
唐辰高声说道:“诸位,我为袁公、毛公修建祠堂,并不是为了讨好谁,对于我大明有功之人,我唐某由衷的佩服他,众位若是能做到二公之事,我就算为你立生祠又有何惧。”
这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
袁崇焕、毛文龙都是名将,谁能真正做到像他们一般的功劳。
唐辰将目光在厅中扫了一眼,又说道:“袁公、毛公两位的例子已经在先了,如今大敌当前,咱们不应该将精力耗费在内斗上,而应该一致对外,兄弟之间就算有再大的矛盾,也终究是一家人,将拳头合起来痛打外地,岂不痛快?”
傅海山带头表态道:“总兵所言极是。”
他虽代表不了全部人,但至少能代表原先吴三桂的这伙人。
至于其他派系之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人家说的在情在理。
当然了,凭借三言两语,便想让别人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为你出生入死,也是不现实的。
但至少眼下,这群关宁子弟兵,在明面上是不会再跟唐辰为难了。
宁远城中,议论纷纷。
虽说这位新任的总兵大人行事太过荒诞了些,竟然敢公开给袁崇焕、毛文龙立祠,但更多的还是对他的褒评。
他做了很多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辽东此时的形势其实并不容乐观。
满清几乎占领了大部分关外之地,宁远,几乎成了一座孤城。
对于骁勇善战的八旗兵,很多人心里是有些畏惧的,再加上大明朝廷的一顿顿让人寒心的骚操作,导致许多有意报国的人开始立场动摇。
别的不说,光是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人的降清,就给辽东军民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
再到后来,连祖大寿这个顶梁柱也降清了,辽东军民的心里多少是有些忐忑的。
这种时候,人们太需要一个典范了,更需要一个带领大家击退鞑子的人物站出来。
唐辰勉强算是在宁远先站稳了脚跟。
宁远城里,虽说流派不一,但好在没什么鼠首两端的小人,只不过大家意见不合,各自为政,说到对付外敌,还算得上是一条心,起码可以保证后院不会起火。
接下来,唐辰还有一件事要赶快去做。
就在大家都以为唐辰会抓紧操练士兵、继续加固城防,做好抗击敌人准备的时候,唐辰却在一个寒风凛冽、夜黑风高的晚上,叫上陆七,骑着快马趁夜赶往了两百里之外的锦州。
临行前,留了一封书信给傅海山:“傅大人,我要出门几日,宁远城里的大小事情,还请暂为代劳。”
两百里的路,顶着寒风,天刚破晓时,来到锦州城下,唐辰下马俯身,喘了好大一口粗气。
跟他一样,身后的陆七一边喘着气,一边将身上厚重的衣服使劲再裹了裹。
片刻后,缓过气来的陆七问道:“大人,咱们来这里干什么?”
唐辰揉了揉刺痛的脸颊,淡淡说道:“拜访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