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东北“春脖子短”,春天转瞬即逝,刚牵手就要走散。看到它,就必须大声的说一声再见。
东北的春天一直在急吼吼的赶路,就像唐辰一般。
没有从容的表情,更没有雍容华贵,让冬天压缩得看不到自己,让人误认为这里没有春天。
风雪中,唐辰面无表情,平静的呼吸着,微微颤抖的两只手掌掌心向天,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毛孔,都在贪婪的吸取着天地间那一层淡淡的光芒,就这样覆盖在他的衣衫上。
山舞银蛇,北风呼啸,肃杀萧条,这里早春的寒冷常常超过平稳的冬天,乍暖还寒时节,最难将息。
天地间一如既往地寒冷和僵硬,大地上、河面上裂开长长的口子,呼出的气息有着厚重凝固的感觉。
“王爷,快就到山海关了。”
“嗯。”唐辰下马,钻进了陈圆圆的车中。
一路百余人护送。
这些人,都是唐辰的亲信。
“这是春天吗?”陈圆圆愤慨的惊叹。
东北有春天吗?一问几千年。
唐辰呵呵一笑,“这就是辽东的春天,它来得一点都不晚。”
东北的春天在极致的寒冷中诞生,凛冽的寒风中开始有一种异样的力量,短促、迅猛有力、时有时无,像一头小鹿撞击着,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
能读懂的人,就会知道,这就是春风。
“少爷,这可比京城还冷了不少。”小桃在一旁瑟瑟发抖,身子蜷缩得似乎小了一圈,“我还以为京城就算是很冷的了。”
唐辰笑道:“你们可真是没见过世面,等到了辽东,我带你们好好转转看看。”
“好呀好呀!”小桃拍手叫好,暂时忘了寒冷。
说话间,车已经停了下来。
山海关的尤氏三雄早已出关迎接。
熟人相见,免不了又是大喝一顿。
在山海关呆了一日,才朝宁远驶去。
一路上,冻土层开始悄悄的融化,暗褐色的河冰颜色开始变浅,泥土中蛰伏的蚯蚓结束了冬眠,万物都在悄悄的萌动。
抗争是这里春天的主旋律。
就像一个冲锋的战士,感召和呼唤反抗力量的苏醒和集结,在它的呐喊声中,本能的反抗机体开始复苏,蠢蠢欲动。
还没到宁远城,祖大寿带人出城来迎接,告知了唐辰一个重要的消息:皇太极近来有些不老实。
“嗯。”唐辰淡淡点了点头,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问祖大寿:“可在城中给我安排了住处?”
祖大寿答道:“早在城中给你准备了王府了。”
“不。”唐辰摇了摇头,“我在宁远只是暂住,我要去盛京,王府得设在盛京,就用皇太极之前的那个皇宫。”
“啊?”祖大寿皱眉,“只怕皇太极不会太欢迎你。”
“没事,过几日我亲自去盛京跟他说。”
要治理辽东,将王府选在宁远肯定是不行的。
一行便先进了宁远城,暂时住了下来。??????
安顿好了家人,唐辰才找来祖大寿,问道:“皇太极近来如何不老实了?”
祖大寿也算是唐辰的下属了,一五一十的将近来的情况向唐辰汇报了起来。
“禀王爷,皇太极近来在扩充兵马,还仿造咱们的大炮。”
“就这?”唐辰淡淡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
祖大寿可急了:“可是……王爷,若是让他把咱们的大炮学会了去,那还不得将炮口对准咱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