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联系了郑芝龙之后,双方几乎是一拍即合。
唐辰要船,郑芝龙要钱。
正式的交易在一个月后开始了。
十艘荷兰籍的商船开始在旅顺港口靠岸。
虽然此时的旅顺港还不是后世那个年吞吐量两千两百万吨的大型港口,然而,作为不过,它作为一个大型港口的优越性已经日益体现出来了。
在这里停上百余艘炮舰商,还是一点都不吃力的。
这十艘武装商船,先前是荷兰联合舰队的主力战舰。
郑芝龙本就是个海上强盗,一直私下跟荷兰人勾结,做些非法牟利的事情。
这次听说了唐辰要高价买战舰,他便做了一回中间商。
跟荷兰人那边,说的是一个价格,让他们将船开到旅顺港。
对唐辰这边,说的又是另一个价格。
他在中间赚一笔差价。
当然,这笔差价可是高得很,利润很可观。
他也是吃准了唐辰要买荷兰船,就必须通过自己的这点,而且因为唐辰出价高,他也很乐意赚这一笔。
说起来,荷兰还是郑芝龙的手下败将。
先前,郑芝龙有部众三万余人,船只千余艘,为明廷守备沿海以防海盗倭寇和荷兰人进攻,官至总兵,不久便返回福建泉州南安老家。
崇祯六年,郑芝龙于福建沿海金门海战击溃荷兰东印度公司舰队,从此海氛颇息,通贩洋货,皆用郑氏旗号,无儆无虞。
郑芝龙的通商范围广及东洋、南洋各地:大泥、浡尼、占城、吕宋、魍港、北港、大员、平户、长崎、孟买、万丹、旧港、巴达维亚、麻六甲、柬埔寨、暹罗,据估计,兵力有各色人种高达二十万人的军力,拥有超过三千艘大、小船的船队,成为华东与华南海洋世界的强权。
郑芝龙亲身抵达旅顺。
郑芝龙放眼看着港口的不远处,大型船坞以及木材厂,木材厂堆积的木材如同庞大的大山,数千人在船坞热火朝天的工作着。
如此景象,郑芝龙可是没有见过的。
一旁的荷兰人脸色有些凝重:“这是想要建多少艘船,才能用得完这么多的木料?几百艘?”
郑芝龙摇了摇头:“不,足够建上千艘了。”
荷兰人问道:“大明需要那么多战船吗?”
“怎么不需要?”郑芝龙苦笑道:“大明可是相当于一百个荷兰,必须承认,以大明的人力、财力、资源,如果下定决心要统治海洋,绝对没有人是对手。”
“你们既然要造这么多战船,为何还买我们的?”
郑芝龙忽悠他道:“买来拉货的。”
荷兰人望着那人山人海的施工现场,喃喃道:“如果荷兰也有这么庞大的造船厂,以及如此充足的人力,恐怕早就统治整个欧洲了,那些西班牙人……哼哼!”
荷兰与大明不是没有打过交道,早在天启二年七月,因为荷兰人想强攻澳门,就二次派舰队占领了彭湖,十月份爆发了六敖海战,明军水师惨败,损失战船二十六艘,商船五十四艘,被俘虏八十人。
直到福建巡抚南居益率领大军与天启四年这才收复澎湖,依靠的则是人海战术。
荷兰人对大明非常蔑视,直到他们此时看到了旅顺口。
郑芝龙的目光看到了远处的港口上的固定炮台,这种炮台上布置火炮拥有长长的炮管,不弱于红夷大炮的口径。
他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想到竟有如此大炮!”
荷兰人惊奇道:“那些大炮,与我见过的明军火炮,完全不一样,不知道威力如何。”
两人走了过去,正在观察着那些克虏伯大炮。
“如此薄的炮管,怎么会不炸膛?”
郑芝龙百思不得其解,望着一旁的荷兰人。
荷兰人摇了摇头:“我看这种火炮的优点是显而易见的,在陆地上使用……”
不等他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唐辰大老远的疾步走了过来。
“飞虹公。”
郑芝龙号飞虹,由于明朝实行海禁,视其非法,视郑芝龙为海盗,很少有人会这般尊称他。
一时,他对唐辰这个年轻后生便产生了几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