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魔障了?这关你什么事?苏小北你知道越级汇报会是什么后果吗?”项阳质问道。
“一切后果由我来担。”苏小北没有理会,继续拨打手机。
“我靠!苏小北,你就是个傻子。”项阳冲他吼了一声,气冲冲离开。
二十分钟后,项阳又折返了回来,他望向正在低头出神的苏小北,叹了口气,不声不响的坐在旁边的板凳上抽起烟。
不知道何时,抽烟成了他一个深恶痛绝又脱离不了的习惯。
“我们到底为了什么?”许久,苏小北发问。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项阳叹了口气,“要想做事,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2012年6月12日星期二雨
西门炸堤了。
望着缓缓下降的水位,浠水堤的工作人员发出阵阵欢呼。只有苏小北心里明白,东临县失去了最后的屏障,东临县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这短短的十五公里上,整个浠水镇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上午九点雨势开始加强,苏小北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召开了动员大会。
“同志们,历史总是出奇的相似。在二十三年前,我们的前辈就是站在这条大堤上与洪魔搏斗七天七夜,发出了誓与大堤共存亡决绝誓言。三年前,我们的子弟兵,在这里发出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篇的豪言。如今,我们又站在这片土地上,脚下踩着的砂砾与石头,就是整个东临县的希望,是东临一百二十万百姓的希望。从现在开始,每公里设置五个人巡守,不轮班,不换岗,日夜坚守。在这关键时刻,党员要冲在前面,不畏难,不怕险,不惧累。谁要是敢打退堂鼓,我就要谁去堵窟窿。从现在起,浠水镇政府就设在浠水堤上,堤在人在,堤亡人亡。我们不妨再重温一下九八年的抗洪誓言:誓与大堤共存亡。”
“誓与大堤共存亡!”
“誓与大堤共存亡!”
“誓与大堤共存亡!”
“下面请项镇长安排任务!”
项阳拿出一张大坝地图,一一安排任务,强调重点坚守区域,如何解决管涌等问题,
九点二十五分,台风“梅花”的外围已经开始影响浠水,雨比之前更大了。县长徐茂林一行来到浠水大堤,他望着插在临时帐篷前的“堤在人在,堤亡人亡”红旗,回头对陈冬说:“把笔拿来。”
陈冬从公文包拿出笔,递给他。
徐茂林走到棋子旁,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对着苏小北说:“我听说你把浠水镇政府搬到大堤上了,很好。党员就是要有这种誓与天公试比高的干劲。从现在起,东临县政府也搬到浠水堤上办公,我就在这里办公,浠水堤什么时候守住了,我就什么时候下堤。记住,县委县政府就在你身后,永远是你的后盾。”
“徐县长,这恐怕不合适吧。”陈冬有些顾虑。
“没有什么不合适,他苏小北能做的,我徐茂林也能做。”
苏小北没有说话,只是从身上脱下救生服递给徐茂林,说了一句:“请领导放心!”,然后匆匆离开。
走了约百米,项阳把身上的救生服脱下递给苏小北:“拿着,我的水性比你好。”
苏小北一愣,说:“开什么玩笑,水性再好也不能在这里赌。你要对你的生命负责任。”
项阳见他不接,就直接往他手里一塞:“我待会就去物资保障处去拿。”说着,亲手给苏小北穿上,然后又说:“他徐茂林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就在你们身后?施压吗?”
苏小北刚要答话,便听到有人喊:“管涌,管涌”
两人来不及多说跟着人群冲向事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