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宁说:“找到了,受了点皮外伤,去医院处理了就来。”
苏小北没有事高洋的心才放了下来,因为来之前周建国曾有过一句提醒,看好苏小北,他琢磨不透周建国话里的意思,但是他隐约觉得不能要苏小北出事。
“今天找你们来其实不只为昨天现场会的事,更是为以后村集体资产改革的事做准备。”高洋一语道明他的真实意图。
刘宇宁叹了口气说:“高书记,不瞒您说,这个村集体资产改革确实是一件头疼事。有一个案件我记得清清楚楚,让我现在想来都后怕。那时我还是分管刑侦副局长,我记得有天下午我们接到举报说塔湾村发生了一起命案,当我们赶到现场时发现一家老小五人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其中有一个老人脑袋被砍了数十刀,眼睛都砍了出来。现场很残忍很血腥。后来同村的李某前来自首,承认了杀人罪行。而这起灭门案的起因就是集体资产纠纷。”
听了刘宇宁的话,赵生一阵唏嘘,接着说:“这个集体资产改革,千头万绪,涉及的层面又多,是一个难啃的骨头。这里年省里、市里都在推,而且力度很大,但到最后也都是不了了之。仲平书记在的时候我们也探索推进过,当时政策很强势,谁抵制就抓谁,最终导致村民集体上访,还围了省政府大院,影响很恶劣。”
高洋听他们说着,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但是曾杰把话已经点透,如果没有一点行动怎么都说不过去,于是他敲了敲桌子,说:“我请你们来是给我出谋划策的,不是给我泄气的。”
赵生说:“这件事既然曾书记提出来了,那我们就一定要执行。但怎么执行要谨慎考虑。既要让领导满意,又不能伤筋动骨,搞得沸反盈天。我建议由县里出一份集体资产改革的方案,然后组织学习,最后在桃花村初步落实,至于怎么落实县里不管,由村委按照文件制定措施。”
刘宇宁马上附和道:“这个主意好。自古以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村里如果能做好那自然是好,即使出了问题也不至于牵扯太深。”
高洋很不认同他们的观点,但转念一想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基层有基层的难处。既要办的让上面满意,又不能失了民心,在这个多事之秋,稳定是当务之急。
正在他要做决定之时,孙建成敲门进来,说:“高书记桃花村的苏小北来了。”
“哦。请他进来。”高洋怎么也没想到到东临的第一件事便和苏小北纠缠在了一起,同时,他又想到自己巡查时的事情,不免苦笑一声,看来他和苏小北真的是有缘啊。
苏小北进来时赵生和刘宇宁正好出去,三人打了个照面,彼此都没有说话。
高洋见苏小北进来关切的问道:“伤的重不重?”
苏小北说皮肉伤,感谢高书记关心。
高洋看他的情绪不高,知道他是为什么,说道:“损坏的东西要赔偿,这是小学生都懂的事。”
果然苏小北眼睛里露出几丝闪亮,连忙问“什么意思?”
高洋笑着说:“我已经责令交通局规划桃花村村路,毁了你们狭窄的水泥路,我让他们给你们通一条宽阔的柏油路。”
“真的?”苏小北满眼希望的望着高洋。
高洋笑了笑,示意他坐下,说:“我今天请你来,不是为了修路,而是为了村集体资产改革的事。”
“集体资产改革?”苏小北惊疑的望着他。他给李仲平当秘书时打的交到最多的就是村集体资产改革的事,而且李仲平最终也是倒在了这件事上,虽然说过去了三年了,但是他仍对这个话题胆战心惊。
高洋说:“对,集体资产改革。曾书记在开现场会,指名要让你们桃花村为试点村,要你做这个急先锋啊!”
苏小北听了连忙摇头,说:“不行,不行。我们桃花村的底子薄、基础差,民生问题都没解决,此时谈经济问题为时过早。我恳请领导要从实际出发,考虑一下我们的请求。”
高洋说:“民生问题实质上就是经济问题,经济就是最大的民生。这集体经济改革,将原本分散出去的集体资产进行集中统一管理,可以增加村集体收入,村里有了钱,就能更好的发展。你说呢?”
苏小北反驳道:“我认为稳定才是最重要的因素。没有稳定的发展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我刚到桃花村没有两个月,尚未完全融到百姓心中,现在贸然推行改革,收了他们种了多年的地,那就会……不行,绝不能行”想到这,苏小北连忙摆手拒绝。
高洋风轻云淡的说:“我记得你们的村长还关在镇里的派出所里面吧,如果你们进行试点改革,那么原有的集体资产体制就失去原有效应,对他也不应再进行限制。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