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把伞那是够够的了,宋卫安满意点头。
凌无忧看了会雨,继续闭眼休息。
再次睁开眼,是车子忽地向上行驶,路不稳,车身大幅度地抖了一下,凌无忧望向窗外,他们进山了,地上也不再是油柏路。外面还下着雨,山路滑又陡,宋卫安开得格外小心。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上面有人家?”
时垣在后边回答她:“在半山腰处。毕竟办这种事,还是要警惕隐蔽一些。”
池奚观看着窗外,除了车灯照亮的那一小片光亮,四周黑得可怕,像是没有稀释的浓墨一般,偶尔闪过一点点亮光,让人害怕是动物的眼睛,他不禁感叹道:
“如果我是龚麦麦,被关在这荒郊野岭的山上,怕是希望都要破灭一半。”
关子平正在捣鼓手机:“而且这里信号也不好,网也贼差,报警电话都不一定打得通。”
凌无忧评价:“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地方。”
时垣附和她:“确实。”
大概又开了二十分钟左右,这才见前边拐弯处不远处的地方,立着两间相邻的矮屋子,山间小路没有路灯,老旧桑普的车灯在雨中照明度严重不足,要不是车上有手电筒让他们拿着往外边照,夜这么深,不一定能发现得了。
他们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便把车子停在了勉强能看见小屋的地方。
找到后池奚观就连忙把手电筒关了,外边漆黑一片:“屋子里没有开灯,不知道是没人还是已经睡下了。”
时垣望向深不见底的黑暗,轻声道:“鬼媒人到手的钱不少,不可能住在这荒山野岭的小屋里,这应是特地进行某些仪式的地方。鬼媒人不在这,但龚麦麦不一定。”
关子平见他小小声的,也不自觉放轻了音量:“啊?那会不会有什么人留在这里看守啊?给他们通风报信什么的……”
时垣点点头:“很有可能,所以我建议找两个穿黑衣、夜视能力好的人,去靠近小屋看看情况。”
现场全身黑衣的就凌无忧和关子平。
宋卫安若有所思:“瓜子虽粗心,但能打;小凌心细,动作轻巧敏捷。那就你俩了,注意安全,有情况记得发微信,不要擅自行动。”
关子平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好嘞。”
比起安安全全地呆在车内做后援等待队友,凌无忧更喜欢直面刺激:“收到。”
这时,时垣忽然把外边的白色羽绒服脱了下来,露出里边黑色的羊毛衫,他道:“我也去吧。”
宋卫安看笑了:“你这样出去,怕是走两步就冷得你打颤!”
时垣摇摇头:“不会。”
宋卫安盯了他两秒,颔首:“行,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至于他和池奚观就必须待在这里接应,以防万一了。
视力好的池奚观艰难地从雨中和黑夜中描绘那两间屋子的轮廓,给他们制定路线:“这两间屋子应该是中间打通、挨在一起的,前门比较大,有院子,我建议两个人左右包抄前门,一个人绕远去后门。”
三人没意见:“好。”
外面还下着密密麻麻的雨,即使还在车里,脱掉外套的时垣已经有了点冷意,他有些担心地看向前边的人,见她把外套的拉链拉上,然后利落地将后边的帽子掀到头上,遮住了大半张的脸。WWw.GóΠъ.oяG
时垣一愣,忽然发现她这件棉服他从来没有见过。
凌无忧很少买衣服。
他不由得想到上次从食堂出来,自己摘掉帽子给她戴的事情。
果然,这家伙会不留余力地伪装自己,任何破绽再小,只要一经发现,便不会再留。
时垣的嘴角微微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