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御吏一股怨气直冲脑门,当即喊住了蒋禹清:“妖后,站住!”
蒋禹清不敢置信地停下脚步,指着自己:“妖后!你是在叫我?”
“你教唆男女对立,违背祖宗理法,企图让女子进学读书,不是妖后是什么?”
蒋禹清转过身来面向他,负手而立,面如寒霜:“知道什么叫妖后吗?
本宫怎么记得,妖后都是惑国殃民的。
本宫上过战场,削过敌首,以自身医术活人无数,辅助陛下改革新法,使我大夏国力蒸蒸日上,日渐强大。
我受陛下爱重,六宫无妃只宠我一人,受公婆喜爱,受万民敬仰,如果这就是妖后,那么我愿意做一辈子妖后。”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你,之所以反对女子入学,不外乎是你从心底感到害怕。
你害怕女子读书后识字明理,不再愚昧的受你这样的龌龊又恶心的男人控制。
更害怕她们比你强,将来为官做宰,将你彻底的踩在脚底下。
承认吧,你这个胆小鬼,懦夫!”
“谬论!”
“缪论?哈哈,我说的都是实话。懦夫从来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只会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别人,而你就是这种人。
本宫鄙视你!”
说罢,带着人高傲的转身离去,独留下罗御吏站在原地,怔怔发呆。
就像是一只秃了毛的山鸡。
到处卖弄炫耀自己的,自以为独一无二的完美身体,然后被突然临世的高贵的凤凰扇了一翅膀一样。
这里是人来人往的上朝的必经之地,两人的对话,自然被人一丝不错的听了去。
景衍得之后雷霆震怒,姓罗的竟敢叫他的皇后为“妖后”。
而历朝历代但凡冠上“妖后”之名皇后都没有好下场。
他这是想置清清于死地。
于是朝也不上了,直接派人去锁拿罗御吏。
沧海带人去的时候,发现罗御吏已经与人打作了一团。
这人正是户部尚书蒋文渊。
敢污蔑他的女儿是妖后,姓罗的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
作为父亲,他能放过他就怪了。
姓罗的是齐州人,生的是牛高马大。
蒋文渊打南边来的,从骨架上就不如姓齐的。
然而此刻,他就像是一头护崽子的雄鹰,面对入侵巢穴的凶兽,尽然毫无保留的展现自己最大的力量。
竟然把姓罗的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嗷嗷直叫救命。
围观的众人都惊呆了。
大家想不到,平日温文尔雅的蒋大人,竟然也有如此暴力的一面,一个个不由冷汗汵汵,庆幸自己没有真正得罪过他。
否则他们可能比罗御吏还惨。
姓罗的越惨,他们就越开心。正所谓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等沧海把他俩分开的时候,发现罗御吏冠掉了,衣服破了,眼青了,脸肿了,门牙也掉了。
尚书大人的脸上虽然也轻轻肿肿的,却要比罗御吏好得多。
蒋文渊破口大骂:“姓罗的谁不知你昨晚去歌舞坊和青楼,被坊主老鸨子给赶出来了。
回家后连小妾都不许你进屋,你自己不行,日子过得不顺,就拿我女儿撒气。
她也是你能污蔑的吗?”
这话说的颇有歧义,百官们听得炯炯有神,什么叫不行?什么叫不顺
?合着罗御吏是个太监呀,难怪连青楼女子都嫌弃他。
于是乎,这美妙的误会就这么产生了。
一时间大家看罗御吏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
这么一出,给本来就受伤颇重的罗御吏气的又呕了一口老血。
咆哮道:“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老子能一夜御十女!”
因为被蒋文渊打掉了两颗门牙,他说话漏风,在旁人看来他就是狡辩,越发肯定了他不行。
一时间更同情他了。
打架的双方都被带到了御书房。看到鼻青脸肿罗御吏,景衍暗暗的给老丈人点了个大大的赞。
打得好,打的妙,这狗娘养的,满嘴喷粪就是欠打。
偏这二百五还耍起了小心思,一到景衍跟前就各种卖惨,哭哭啼啼的比女人还啰嗦。
蒋文渊看的眼睛生疼,忍不住当着皇帝的面又把他捶了一顿。
这下好了,原本只是青了一只的眼睛,现在两边对称了,看起来格外顺眼。
景衍亲自给蒋文渊倒了杯茶,喊了太医来:“快给朕的岳父看看有没有伤着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