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年迈,逐渐昏庸,偏听偏信。
她信任原主,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把权柄交到原主手里,而且是毫不怀疑的那种。
参原主结党营私的折子,加起来都有十几箱了,老皇帝根本就不会看上一眼。
隔天,她还会训斥参原主的朝臣不务正业、诬陷朝中重臣。
老皇帝这样一搞,原主那野心能不膨胀吗?
现在上朝,朝臣们都已经隐隐有只看原主眼色办事的趋势,再这样下去还得了?
所以看着朝臣们一个接一个投过来的眼神,乔锦欢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难怪原主最后死那么惨,真是自己作的啊!
然后她就站在最前面,低着头,当一个合格的木桩子。
奇怪。
太奇怪了!
由于乔锦欢今天与往日大相径庭的作风,无数朝臣这颗心都悬乎乎的,时不时就不动声色的瞥她一眼。
就连皇太女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心里琢磨她想干什么?
难道是在憋什么大招?
可大伙儿一直等到皇帝下朝,都没见她吐一个字,内心里更觉诡异。
“丞相大人,今日您怎么?”
刚下朝,原主心腹就追过来低声好奇的问。
乔锦欢眉梢微动,“我怎么?”
心腹:?
乔锦欢却无视心腹那微妙的、困惑的眼神,转个弯就朝宫里去了。
心腹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在身后愁得一张脸都快皱到一块儿。
这头,皇太女也在思考乔锦欢的情况。
只是前脚刚回东宫,后脚就听门房来说,乔锦欢求见。
皇太女:???
搞什么?
皇太女眉头紧锁,露出几分嫌弃,而后收了收表情,又做出与往日一模一样的温和浅笑,“快请,别怠慢了丞相。”
“臣参见太女殿下。”
不等乔锦欢把礼行完,皇太女就笑着将她扶了起来,“丞相不必如此多礼。”
乔锦欢眉梢微动,“礼不可废。”
说得好听。
从前倒没见你对我这个皇太女这般尊敬过。
皇太女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的如沐春风,“快请坐,丞相事务繁忙,今日怎么有空到孤这里来?”
她不仅语气温和,她还非常谦逊的亲自给乔锦欢倒了一杯茶。
你说说。
就这态度,谁能想到她脑子里正在想怎么把乔锦欢满门抄斩、抄家灭族呢?
原主折在她手里,实在不冤。
乔锦欢心想着,一边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给皇太女,“这是老师让臣亲自送给太女殿下的信。”
她老师是谁?
梁景云啊!
梁景云是谁?
是皇太女的太傅。
按梁景云这边的关系来说,乔锦欢还得喊皇太女一声师姐。
见是她来信,皇太女的脸色微有些变化,而后当着乔锦欢的面便拆开来看。
信上寥寥几行字,却叫皇太女的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连带着眼角都抽搐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