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欢抬手揉了揉他脑袋,打着哈欠也睡了下去。
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在门外守着的青禾却轻敲了门,很小声的说,“大人,光明院来人,说是曲公子突然发高热,想请大人过去看看。”
这手段,也太低劣了吧?
乔锦欢暗暗翻了个白眼。
但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个单纯孩子呢?
乔锦欢只得轻手轻脚的坐起来,抬手揉了揉额角,故意稍稍放大一点声音道:“什么?曲汀州发高热了?叫大夫了吗?”
曲什么?
曲汀州!
本来睡得正迷糊的梁溪,一听见这三个字,大脑瞬间强制开机,一双眼睁开清明又透亮。
他连忙拉住正在慢吞吞起身的乔锦欢,“曲卿人怎么了?”
“他发高热了。”
乔锦欢故意露出几分担忧,又看向梁溪说,“说是情况有些严重,我过去看看。你睡吧,不是什么大事,别扰了你休息。”
睡?
这谁还睡得下去!
好一个曲汀州,又跟他耍这种手段是吧!
“还是我去吧,妻主你明日还要上朝,耽搁了睡觉,小心在殿前失仪。”
梁溪立马翻身而起。
但可能是喝酒的后遗症,又觉一阵头晕,一下子便倒在乔锦欢怀里。
乔锦欢失笑,“你这样,我如何放心你去?”
“那我们一起。”
梁溪心里骂着曲汀州,一边收拾好,拉着乔锦欢往光明院走去。
刚到光明院,就听见一阵咳嗽声。
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曲汀州伸手拨乱他的头发,脆弱可怜的抬起眼,然后……僵在原地。
靠!
为什么梁溪也会来?
曲汀州一时气得险些没崩住脸色,好在他很快又控制住自己,柔柔道:“锦欢,乔正夫郎,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么晚还打扰你们……咳、咳咳……但我实在是有些害怕。”
“你怕什么?”
梁溪讥笑道。
曲汀州没管他,一双眼直直看着乔锦欢,“我刚才差点儿以为我要挺不过去了,便想到许多从前的事,就很想见你一面,却没想到打扰到你们。乔正夫郎你不会生气吧?”
以为自己快死了,所以想见见故人。
这理由都摆出来了,他敢生气吗?
梁溪冷笑一声,“怎么会?曲卿人想说临终之言,我生气那不就太小气了。不过我看……曲卿人现在挺好的啊。”
大晚上的装病。
要是他没跟着过来,曲汀州再演演戏,故意跟乔锦欢来个肌肤接触,那可真就有理都说不清了。
真是好算计。
什么叫临终之言?
咒他死呢!
曲汀州气得脸颊微微扭曲,却还不得不装出笑脸,“幸好大夫来的及时,施针后我便好了许多。”
“那你好的还挺快啊。”梁溪阴阳怪气的说。
乔锦欢就听着他们吵吵,随后看向在一旁的大夫问道:“曲公子情况如何?”
“回大人,曲公子是夜里受凉才会突发高热,不太严重,养养就能好。”大夫老老实实的说。
“怎么会夜里受凉?”
乔锦欢皱着眉问。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淋了会儿雨罢了。”
曲汀州眸光微垂,表现出“我有问题,但我就是不说”的隐忍姿态,那眼神,从下含情脉脉的往上看向乔锦欢,露出几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