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走。”
林葭玥伸出胳膊,挡在众人身前:“今日谁都不准走,我不能眼看着你们做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被银簪扎伤的胳膊涌出血渍,夏日本就穿得轻薄,这一会儿血都滴在了地上。宋挽看着地上鲜红,示意香草去帮她包扎一二。
“总之今日必须等侯爷回府,我倒要问问他同不同意你们让一个少女给劳什子四爷做通房!”
林葭玥推开拿了伤药的香草,死死守在众人身前。
宋挽气得额头抽痛,却是拿她无法。
她实在不擅长同这种撒野放刁,无理取闹之人周旋。
“罢了,既然她愿等,便等侯爷回府好了。”
重新坐回书案前,宋挽随手拿起一本杂记看了起来,只是她如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满屋子的人便是一声不吭也让她烦闷不已。
郑姨娘拉着香梅坐在绣墩上,林葭玥抱着臂倚在门前。周姨娘也不知怀了怎样的心思,江景拉了她四五下示意要先行离开,都被她反手拒绝。
众人一直对峙到江行简从上林苑监散值回府,刚下轿,他就被婆子催着来到澜庭院。
“发生什么事了?”
刚进门,江行简便见宋挽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还未等他细细品味对方对他到来的期待,林葭玥便冲了过来。
“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事同你说。”
听见林葭玥的声音,江行简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她们都疯了,让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给十岁的男孩做通房,你不觉得这事情很离谱吗?”
江行简按了按眉心:“有何问题?”
“有何问题?问题大了!”
林葭玥一会指着宋挽说她助纣为虐,一会儿大骂郑姨娘残害下人,转头又指着香梅说她猪油蒙心,骂着骂着又开始说江昂小小年纪,便熏心,沉湎淫逸。
她话音刚落,宋挽站了起来,郑姨娘又扑上前要去撕林葭玥的嘴,江行简则是啪一声拍在桌子上。
巨大声响让林葭玥猛然闭嘴,万分不解的看着他。
“今日话传出去,江昂一生都要背负熏心之名,你信口开河江昂却要前途尽毁,话出口之前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声音之厉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宋挽更是从未见过青筋暴起,双目赤红的江行简。
她所认识的江行简,一直都是温润有礼光风霁月的模样,从未像今日这般失态过。
宋挽垂眸不语,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或许她同江行简,从未真正认识过对方。
林葭玥还在纠缠,她口口声声侯府残害下人,听得澜庭院中所有主子下人齐齐嫌恶的看着她。
江行简头痛欲裂。
如今的城阳侯府,名声早已臭不可闻,再由着林葭玥胡闹下去,怕明日侯府就成了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人间炼狱了。
“挽儿,你同她说说,到底为何要给江昂安排通房。”
江行简败下阵来,无奈的向宋挽求助。
宋挽垂眸遮住眼中厌烦,对江行简同整个城阳侯府彻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