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没将常宁的愤怒看在眼里,教书先生做久了,他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更常宁是同辈人。
刘怀远是把常宁看做跟刘玖鸢一样的小学鸡的……
刘怀远淡然一笑,面对常宁的愤怒,他云淡风轻道:“常兄息怒,方才游神,是我不对,我这儿与你道歉。”
“谁要你在这儿干巴巴道歉,少来啊,真要道歉,就那个,那个什么赔礼给我!”
“两袖清风,身无分文,恐赔礼会让常兄不满意。”
“你蒙谁呢,身上穿这么好的布料还没钱?你是不是想赖账!”
“这是主家客气,非我钱财。”
“……”
常宁身后,三个跟班沉默地相互对望着,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不是说要找刘怀远茬的嘛?
就这?
骂街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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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钰盼着进京已经好些日子了。
他这一路为赶时间,吃不好也睡不好,屁股都快被颠成两半了,才堪堪将时间缩短至了来时的一半。
好不容易进了京都城,魏钰第一时间不是想赶着回去休息,而是掀帘子想看看京里有没有什么变化。
毕竟在济郡那些日子里,他一直都有跟他爹以及四哥有书信联系。
他爹就不说了,正事没啥好说的,反正他写回去的那些书信,老头儿跟批奏章一样,每回给他回的就几个字儿,不是“已阅”,就是“自己看着办”……
很烦。
还不如他四哥。
至少四哥在面对窑厂、会所等事情上,有啥进展都会跟他说一声。
魏钰可是知道他四哥在城中开了一家眼镜店的。
毕竟在那眼镜店里大大小小的一切布置上,可都有他参与过的痕迹。
车帘掀开,魏钰看着街道上的行人,很快就看到了几处不一样的地方。
一处是一提着鸟笼在路上行走的富家翁,对方脸上戴着一金边眼镜;一处是一酒楼,二楼的走廊窗户是玻璃做的;还有两处是小食摊子,客人用的都是玻璃碗。
魏钰颇有些惊喜的笑了。
他四哥干的不错啊!
这才多久,这玻璃生意居然就在城中给铺开了,看百姓们样子,感觉适应的还挺不错。
跟他坐一辆马车的小安子也看到了。
他趴在窗口,看着那提鸟笼经过去的富家翁,很是惊讶,“公子,你看到刚才那逗鸟的人了吗,那人脸上戴的什么东西啊?瞧着好生奇怪。”
“那是眼镜,眼睛看不清的人,戴上那东西就能看清了。”
魏钰解释着,给了他家小傻子一个骄傲的眼神,“这生意可是你家公子我出的主意,怎么样,厉害吧?”
小安子立刻星星眼抬头看他。
“殿下,咱们是有钱了对吗!”
魏钰:……
张口闭口就是钱,怎么比他还记挂这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