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庆幸,还好自己阴差阳错走了出来,不然恐怕只会落得和图利一样的下场。
“你们……你们竟然活着回来了?”老村长擦了擦自己昏花的老眼,一脸的惊讶。
“是的,我们回来了!可惜没能带回那几个进去的汉子!”
“守瑜,你是不知道!俺们这一路……”
荔非元礼一脸兴奋的揽过兄弟的肩膀就要向他述说这一路上惊险无比的见闻,但随即却迎上了李光凌厉的目光。
荔非元礼咽了口唾沫,只好打住接下来的话头。
李光看了一眼远方沙眼曾经所出现的方向,就让这段旅程和楼兰王国再次掩埋在黄沙之下吧!或许一千多年之后会再次有人去解开它的真像!
荔非守瑜虽然和荔非元礼是兄弟,但二人性格迥异,他并不像荔非元礼那样粗犷。
相反荔非守瑜的性格内敛细腻沉稳有度,他明白李光不让荔非元礼把话说完,此中必然有隐情,也就不再主动询问。
一行人在尼壤城稍做休息便动身返回了兰城。
兰城都督府的三间泥瓦房里,荔非守瑜看着眼前的一箱各式珠宝也不由大吃一惊。
他拿起一串南珠项链在手中把玩,问道:“这箱财货能值几何?”
“还不清楚!等下次中原的客商过来或许可以先卖掉一些,给弟兄们发一些赏赐下去!”
“还有那位兰城本地死难的兄弟,他的家人我们也要照顾好,先从我那里拿一百两银子过去!”
荔非守瑜点点头,深以为然。他说道:“嗯,这事我一会下去便办!”
“这次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倘若泄露出去恐怕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大家都给我守口如瓶,特别是你荔非元礼,把这事烂在肚子里,喝了酒也不许大舌头乱说!”
“放心吧,俺保证不会说出去,不然就让俺老荔娶不到婆娘!”荔非元礼拍了拍肚皮保证道。
李光见事情吩咐的差不多了,继续说道:“事情也就这些了,这几日耽搁大家先下去巡察一下兰城周边各地防务,切莫懈怠!”
“是!”
见众人应声而出,李光将佩刀从新挂回到墙壁上。
“咚咚咚”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进来!”
是县令张衡,他慢悠悠的走进来看了一眼略显疲惫的李光笑道:
“都督终于回来了!”
“哦,是张县令啊!可是有什么事情?”李光看向张衡问道。
“李都督!听说尼壤城那边出了点意外?”
“没什么事情,在大漠里遇到了风沙迷路了而已,只可惜未能找到那几个失踪的村民,真是可惜了!”
“都督平安回来便好!我欲把克里雅河的那条支流引进到民丰镇附近,这样也能在春种的时候多灌溉一些田亩,都督以为如何?”
相处日久,李光倒也慢慢熟悉了张衡此人。
虽是文生,却并无什么架子,也没有自诩满腹经纶之辈的酸臭气息。
从他每天东奔西跑忙的脚不沾地,便可以看出是一个能为百姓做实事的人。
这种人,李光还是颇为欣赏的。
这时,福婶端了一壶茶上来,李光接过茶水给张衡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啜了一口茶李光笑着看向张衡:“不知道我能帮李县令什么忙?”
他虽为县令,但是兰城县衙也比都督府好不到哪儿去。就是两间泥屋子,他的手下只有十几个跑腿的牙差。
张衡搓了搓有些发寒的手掌,接过李光摆在面前的茶杯不好意思的说道:“想请都督调拨些人手帮着疏通一下沟渠!”
守捉军一般也会兼顾屯垦放牧之事,但兰城地处边漠贫瘠之地,所以屯垦之事只能作罢。
好在上面给的牛羊牲畜还算充裕,依靠放牧和军饷,守捉军的温饱不成问题,每年还能勉强结余一些钱粮以补贴家用。
“张县令亲自相请,李光总不能驳了你的面子,倒时我会派两百人过去助你开挖沟渠。”
“那我先替民丰镇的村民谢过都督了!”张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