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洁白玉手掀开车帘,露出一张凝白如脂的俏脸来。
女子微微吃力的走出了车厢,她穿着素白的冬裙,薄唇秀目、微描粉黛、清雅如玉,入眼便人生一丝文静端庄之感。
应与程鸢完全是两种性格的女子,只是不知他俏脸上的白皙是本来就有还是因为受到惊吓所致。
车厢内还有一名女子,正哭的梨花带雨,脸上的妆容也花了。
“奴家孤独嫣这位是我的好友裴婉儿,多谢郎君出手相救!”独孤嫣面带感激,她双手相合对着李光行了一礼。
“举手之劳而已,这位小娘子没事吧?”李光有些不礼貌的看向车内。
“啊,是血!”
车内的裴婉儿摸了摸头顶,却抹出一片血迹来。她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急的大喊大叫起来。
一旁的马夫也急了,觉得此次奔马失惊都是他的问题,却又束手无策左右为难。
“小娘子莫动,让我看看伤口!”
李光上前扶住裴婉儿的脑袋,端详一番,发现只是擦破了皮而已!
他记得临来之时在前方不远应该有一家医馆,于是说道:“两位勿惊!没什么大碍只是微末小伤而已,前方有家医馆我带你们去那边找郎中上点药即可!”
听到李光的话独孤嫣和裴婉儿才微微松了口气。
“怎好再打扰郎君,您救了我们,奴家已经很感激了!”
“反正闲来也无事,救人总要救到底!”
“如此,便多谢郎君了!”独孤嫣又看了李光一眼,脸上有些羞怯。
李光带着两女行了数百步,前方果然有一家叫做百济堂的医馆。
一名老郎中正围着火炉子摇头晃脑的不时呡一口葫芦里的酒水。
发现有人过来,他这才打了个酒嗝上前查看女子的伤势。
受伤的裴婉儿看到这喝的半醉的郎中,顿觉害怕起来,生怕他把自己医出个什么毛病。
看着她躲躲闪闪的样子,老郎中急了。
“我说小娘子,你好歹让老夫看一下伤口,也好方便给你用药啊!”
裴婉儿的样子自然是瞒不住李光,他微微苦笑随即看向老郎中问道:“老先生,你现在还能替人诊治吗?”
“我师傅可是东市有名的郎中,你们到底看不看?”一名正在磨药的小童站起身来愤愤不平。
“土薯,不可无礼!”
老郎中虽然喝了酒,眼力见还有的。两女的穿着和李光身上异于常人的气魄他都看在眼里。
“老夫我治病救人没有九千也有十万了,这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三位尽可放心!”
“裴娘子,便让这位老先生诊治一番吧!”李光直欲想说,你这擦破了头皮要是再不医治便该好了。
裴婉儿这才不情不愿的伸过头去,让老郎中查看他的伤势。
老郎中努力睁开自己的小眼睛仔细端详摸索着裴婉儿头上的伤处。
被按到伤口,裴婉儿痛的泪水又出来了。
看罢之后,老郎中对着药童说道:“土薯,去把内间的跌打散拿过来。”
“是师傅!”
药童很快就从内室出来,手里多了个小瓷瓶。
老郎中虽然喝了酒,但手上依旧利索。
很快便替裴婉儿把药粉抹上,又嘱咐了她几句。
看着三人离开,小药童自言自语道:“不就是擦破点皮吗?大惊小怪的。”
“少说两句死不了你,赶快磨药!”老郎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独孤府和裴府都位于朱雀大街西侧的太平坊,
还有些距离二人一边走一边不时的闲聊两句,裴婉儿因为伤了头妆容也哭花了有些怯怯不敢说话。
“李郎君不是长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