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七年二月下旬,天气乍暖还寒。
早晨的朝阳挂于天际,给大海披上了一层波光粼粼的霞光。
登州蓬莱县的码头之上,一群官吏早已经在此恭候多时。
登州太守王凯挺着肥硕的肚子不时的向海上眺望。
“太守,这靖海都督的船队何时才到啊?”说话的是黄县县令张文宏。
“来了,来了!”一名低级武官指着远处大声说道。
果然,视线里浩浩荡荡的船队开始驶进码头。
“都随本官前去迎接钦差!”王凯赶忙拖着自己肥硕的身体走上前去。
一员银甲将领率着一众千牛卫从船上徐徐下来。
“下官朝见都督!”
银甲将领还未站稳,码头上的官员便跪倒了一片。
荔非守瑜面带笑容,对着众人摆手说道:“诸位无须拜我,且随我前去迎接都督吧!”
“啊?”
众人闻言无不吃惊,这人不是李光?那李光又去了哪里?
蓬莱县城门处,李光等人终于赶到。
城门口汇集了一大群杂七杂八的官员,进城的民众知是有大人物要过来,纷纷绕行他处。
荔非守瑜等人见李光过来纷纷上前行礼。
“卑职参加都督!”十数千牛卫与羽林军的武官声震屋宇。
“哇……都督,您一定要救救下官呐!”一个胖子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他急冲冲的奔到李光的身前。
雷震与荔非元礼作势便要拔刀,却被李光制止了。
只见那名胖子如杀猪般的哭嚎,他扑在李光脚下抱着他的大腿。
“都督,您一定要救救下官和登州的百姓啊!”太守王凯二百多斤的身体如同一个肉球,他倒在地上哭嚎不止。
“你是何人?”
看着李光凌厉的目光,王凯不由打了个机灵,他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下官是登州太守,王凯。”
李光面色阴沉,一脚将他抱着自己大腿的身体踢开,喝问道:
“本都督问你,登州海盗屡屡袭扰沿海渔村,你为何不剿?”
“不是下官不愿意剿灭海盗啊,下官派了三次府兵前去征讨。奈何海盗之中有两员厉害的大将,下官只是一州太守,手里兵微将寡实在是没辙呀!”
“起来吧!”李光看了厌恶的看了一眼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王凯。
紧接着,他向人群里问道:“黄县县令何在?”
“卑职张文宏在此!”一人连忙跑到身穿布衣的李光身前下拜行礼。
“张文宏!朝廷何时颁布的一年征收三次口赋,你且与本都督说来!”
张文宏吓的一个哆嗦,他看了一眼面上已经冷若冰霜的李光,只觉得额头上汗水直冒。
李光眼中寒芒乍现。“本都督问你话,为何不答?”
“回都督的话,下官…下官………”张文宏结结巴巴的说不上来。
“我再问你,收缴的口赋钱粮用在何处?”